煙柳假意賴了會,待玄昂不懷好意的看她笑了笑,假意讓人替他整理衣物,背過身去煙柳才起身,讓婉兒替自己更衣。
“奴婢見過王爺王妃,皇後一早去太和殿給老佛爺請安,老佛爺和皇後就把洗禮的活交給奴婢了,皇後順便要奴婢問候王妃是否適應新婚生活,若是有什麼需要還請王妃隻管和皇後說。”碧月行禮道。
“哦,那還要碧月姑娘替本王和本王的愛妃謝過母後和皇祖母,這般費心,連本王府內的飲食起居也這般關心,還有母後對本王妃的關切,還勞煩碧月姑娘跑來還真是辛苦了。不知母後前幾日的頭風可曾好些?”玄昂不回頭,任她們擺弄著衣飾問道。這碧月姑娘原來是皇後身邊來的人。
“奴婢替皇後娘娘謝過西王關心,皇後今日起色好多了。皇後說這一應都是宮裏的規矩,還請西王不要嫌禮數繁多才好。”碧月應對自如的道,是啊,西王喊她母妃自然一應都得由她皇後娘娘來過問。
煙柳心下一驚,當今南羽皇後乃太子生母,曾聽俊毅提及皇後對這西王可是有諸多不滿,當年對西王母妃簡直恨之入骨,如今西王若不是生性風流,入京便不理朝政,想必他戰功赫赫對她尚無功績可言的兒子的太子之位自然是極大的威脅。又怎麼可能真心關心他西王府內的飲食起居。
想來如今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想必處處在挑他錯處,難怪他要幫她掩飾圓謊,原來他西王也是有所顧忌的,煙柳心下得意今後有了籌碼還是故作淡定。
待著了中衣,朝玄昂走去,替玄昂穿上外袍轉身之際,煙柳對他嫣然一笑抬手替他扣了胸口的扣子,然後整衣,那畫麵簡直錦瑟和諧。就連玄昂看著眼前替自己整衣的女子也有一瞬間的失神。
“本王先去見見李公公,愛妃慢慢來。”他握了她剛要離開的手看似依依不舍的道。
“恩。”煙柳垂眸應道。
待玄昂出去煙柳回身,隻見有侍女取了那方落了玄昂的血的白緞程給碧月。
臉還是不由紅了一陣。
煙柳梳妝完畢出來的時候玄昂也已經從書房出來在大堂等候她一起進宮。
見她出來,他的目光雖在一身江南羽衣的煙柳身上停留了片刻,卻還是顧自轉身先舉步走向馬車,隻是到了車架前卻又停下,負手而立等煙柳先上車。
煙柳行至他麵前,略低頭施禮,踏上華輦。
車架內設軟榻,香案,茶幾,極盡奢華舒適,玄昂隨後上車,一路上,兩個人都不曾不說話,舒適卻不大的空間裏空氣裏有些莫名的尷尬。
玄昂倚著軟榻品著香茶,悠然自得地打量了煙柳一番,煙柳本以為他會說什麼,可玄昂卻始終什麼都沒說說,時間就在玄昂倚著軟榻閉目養神中過去。
待車輦停下,玄昂卻好似根本不曾睡去,睜開眼簾,起身下車,煙柳慢了一刻,打開門簾的時候,看見一雙寬大的手攤在自己麵前。
那雙手和俊毅是一樣的,在錦袍華服的袖口的襯托下顯得有些粗糙,原來他也不是養尊處優長大的,想起俊逸吃過的那些苦還有對自己的那些憐惜煙柳不自覺抬眼望去,卻見一雙看不見任何溫度的眼,是啊,他不是俊毅,縱使是自己的夫君又何來情分,那樣一個人看著自己不正該用這樣的目光麼?
煙柳把手放在他手心,那溫度還是莫名讓她一顫,扶著他下了車輦。
“你的手好冰,不舒服?”他的劍眉輕輕一蹙,問道。
“哦,一貫來都是如此的。”煙柳淺笑著正要把手抽回玄昂反手一握,煙柳纖細的手被他握在手心。
“南羽要比東華溫潤,府裏頭多的是滋補品隻管拿來。”他似是關切卻分明隻是在吩咐,隻握著她的手並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