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煙柳恍然大悟的樣子。枯燈大師?不就每年三月三都會來和祖父下棋的老人家?
“你確定他是枯燈大師的弟子不是沽名釣譽的人冒名頂替的?”煙柳朝看著那人,想要看得仔細些,抬眼時那人也正好就朝著自己這裏看來,也許是煙柳錯覺,雖隻是隻驚鴻一瞥便又策馬轉身迎戰他竟然像就是等著自己來一樣衝自己笑了笑然後策馬轉身又是驚人驚豔全場。
枯燈大師的入門弟子?每年三月三祖父的這個至交好友都會過來,隻是多數都隻是一個人,祖父也會問客套的問起他的徒弟,不是說替自己抄佛經就是替他買酒去了。
每每他們下棋,煙柳都會替祖父在雨花台上彈上一曲,雨花台與重樓棋台遙遙相望,又隔了珠簾帳幔煙柳心係琴弦自然也不曾瞧地清楚,煙柳從來都不會在祖父和這位老友相聚的時候過去打擾,隻在彈完琴以後便隔樓行禮退下,枯燈大師一直想替自己算上一卦,祖父卻一直推卻,隻在煙柳第一次在江南的第一個三月三見過一麵後便每次都刻意讓自己避開。
那日祖父有要事纏身。煙柳通知枯燈大師要遲到片刻,枯燈大師就擺了個棋局給自己,煙柳一看心下一笑,就放了一顆黑子,不小心一語就解了那枯燈大師無人能解連祖父都避之不及的珍瓏棋局。結果那老人家撫須看著自己點頭故弄玄虛說了句就是花老頭再藏也擋不住你今生要曆盡的劫數還送了自己一句話……
如今早就過了三月三,那枯燈大師如今想必是去找過祖父了吧,雖隻是形同陌路的故人,終究也算是他鄉遇故人,煙柳心頭不免有些惆悵油然而生……
“此人身上有枯燈大師的信物,的確不假。”洛子旭看那易公子皺眉,“雕蟲小技四爺若上場他定是手下敗將!”他這麼說卻又不免憂心,此人若是太子的人,隻怕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此人的真本事遠不止你看見的這麼簡單”他看著三箭齊發齊中屢試不爽的易公子道,“你看他,出手目光卻不看箭靶,分明是心中有數之人,拉弓雖滿但卻分明留了幾分力道,他三箭齊發卻是放回去一些再出手,顯然他隻求穩妥之人,我們來時他和太子打了平手,如今卻勝了晉王,別人不知,太子的騎射難道能和晉王相比?連晉王他也不曾用全力,每每正中紅心卻隻勝出分毫,他隻是想讓人知道他身懷絕技,卻也懂得要深藏不露。”繼而目光一沉“此人定然不是為所謂的奔赴前程而來,若說這樣一個人走到哪裏會沒飯吃,卻纖塵不染,毫無錢權之氣定然不會為五鬥米折腰,不知他此番來所為何人?”玄昂沉思著說。
“太子說他此番來的確是為尋一個人!”
“什麼人?”
“這……易公子隻說是有緣人,屬下這就派人去查查這易公子的底細。”
“不必了。自古英雄都是橫空出世,本王親自去會會他。”玄昂揮手,看著他饒有興趣的勾了勾嘴角說。
“四爺?”
“玄昂!”煙柳和洛子旭同時喊出口。
玄昂回頭看著煙柳,煙柳才覺得自己一時口快喊錯了當下有些尷尬卻看見玄昂衝著自己一笑“以後就這麼叫吧,無妨。”繼而轉身負手走了,隻是轉身前洛子旭卻看見玄昂轉身後臉上分明愉悅無比卻又故作冷漠的側臉了。
當下偷偷瞧了這王妃一眼,這王妃還當真不簡單。
“你身上……”煙柳上前一步想勸卻發現太多人在了隻好噤聲不語憂心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四哥四嫂!快來呀!”
煙柳循聲望去,是看台上的玄麗公主。
太子顯然是剛剛經曆一場大戰,從場上回到看台來,到觀戰台上和皇上喝茶談得不亦樂乎,皇帝的觀禮台上還有澈王和幾位皇妃和公主夫人,當中最起勁的自然就是那愛熱鬧的刁蠻愛新鮮的玄麗公主,這會子玄昂才往裏麵走進去,玄麗眼尖第一個瞧見他們,遠遠地就對著他們又跳又叫興奮不已,旁邊還站著看見玄昂就跟著眸子都一下子亮起來,目光便再也離不開玄昂身上的程玉瑩,莫名地煙柳避開程玉瑩看向自己的目光朝玄昂看去,景帝說了句老四你來啦,招呼他坐到自己身邊,玄昂自然是要先和景帝還有皇後貴妃行禮的,朝著那看台走去,煙柳也就心下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