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明離開後,我躺在那裏再也不能平靜和好好休息,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無比煩躁的狀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約是因為他的話,也大約是自己這糟糕的人生。
可我又能夠怎麼樣?這就是我的命,我根本無法去逆轉什麼,隻能隨波逐流,被命運給推到哪裏,就停在哪裏。
我在醫院住了兩天,兩天過後,三太太和二太太來醫院看我,兩人看了我幾眼後,說了幾句客套並且讓我注意休息的話,並沒有在這裏停留多久,便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前,三太太和二太太說要去隔壁房間看沈廷,問二太太是否一起去,二太太在門口對她說:“我昨天才看了老爺,今天就不去了。”
三太太正好想在這個時候和沈廷獨處,聽到二太太回絕了,她臉上閃過一絲竊喜,她捂著唇笑著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去看老爺,蓉藍姐姐就先回去吧。”
二太太聽了,笑著說:“好。”
兩人朝著電梯走去,可三太太單獨上了一台電梯往樓上去了後,二太太並沒有離開,而是去而複返的來了我病房。
她將我病房內所有的護士全部打發了走,房間內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靠在床上,對二太太笑著說:“您還有話和我說?”
二太太坐在了我床邊,她坐姿端正的看向我,臉上的嚴肅又無比端莊的表情,莫名的讓我想到了慈溪太後這人,她平時雖然看上去不理世事,遠離紅塵的模樣,其實,氣質這方麵反而比大太太還要正宮,這是與生俱來的氣質。
可我並沒有怕她,而是同樣冷靜的回看她。
我們兩個人對視著,好久,二太太嘴角彎開一絲笑,她說:“柏騰和袁姿已經正式確立關係了,你應該知道。”
她似乎是怕我不清楚什麼關係,又加了一句:“現在兩家正在商量訂婚的事情,袁姿和柏騰都已經同意了這端關係的改變,由此可見,兩個人心中都是有彼此的,這是一段非常完美的姻緣。”
我笑著說:“你今天來這裏就是想和我說這些?”
她說:“不是,我是希望你今後和柏騰保持距離。”
我笑著說:“我不知道您說什麼。”我將臉側向一旁,沒有看她。
二太太說:“你會毀掉他。”她說:“他這輩子不可能因為兒女情長絆住腳,如果你希望你今後日子能夠好過,就請你保持你四姨太太的身份,好好在這個家安分守己的生活下去,可能老爺百年之後,還會因為情分分給一份屬於你的東西,可若是你再不知羞恥,一邊與袁江東的兒子袁長明曖昧不清,又死纏著柏騰,我告訴你,等著你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覺得好笑,便真的笑了出來,我說:“二太太,您似乎錯了,我並沒有纏著你兒子,我希望您弄清楚這個事實再來和我說這樣的話,並且,我的下場是怎樣,也不需要您費心。”
二太太見我這幅模樣,她冷笑了幾聲,說:“既然你都說了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再和你廢話,既然你已經嫁給了老爺,就請你保持好自己的心,別像條發情的狗一樣,到處去撩撥別人。”
二太太說完這句話,便沒有再這裏多停留,轉身出了病房。
我靠在床上不斷在心裏冷笑著,發情的狗,好一條發情的狗。
二太太和三太太他們來了這一次後,我才知道原來沈廷就和我住在同一所醫院,說來也好笑,每次隻要他發病,遭殃的永遠都是我,他每次都把我錯當成江姵蓉,又每次都恨不得殺了江姵蓉,我很好奇他們之間的事情,到底是經曆過怎麼的一切。
而且我一直在疑惑,沈廷對於江佩蓉到底愛還是恨?若是說深情,可為什麼每一次發病,他都恨不得殺了江佩蓉,可如果說是恨,為什麼又能夠在江佩蓉死後的這麼多年裏,仍舊如此瘋狂的記住她,並且用這麼深的執念去懷念,不惜拿別的女人來下水。
這種感情如此矛盾的存在,對於我來說是非常難理解。
可以這麼深的愛一個人,又可以在失去理智時,幾次想要去傷害並且殺掉這個女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他對江佩蓉如此愛與恨並存?
我想不明白,自然也就沒有再想下去。
我也不知道沈柏騰是怎樣解決一那天從沈家抱我離開的事情,那天三太太來並沒有提及我那天的事情,我想,沈柏騰大約是完美的把事情解決了。
沈廷既然住在同棟樓,我修養了幾天,便主動去沈廷的房間,他精神並不好,躺在床上連睜眼的精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