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聽到我這句話,她臉上仍舊毫無波瀾,她說:“我也覺得怪異,不過這種女人,接近老爺除了錢不會再有別的什麼東西。”
我說:“您怎麼知道是為了錢?”
大太太說:“不是因為錢還會有什麼?圖人?”她笑了一聲,笑聲內滿是嘲諷說:“你愛老爺嗎?”
她問了我一句這樣的話,我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您呢?”大太太說:“我見過他最輝煌的時候,也見過他落魄失意,這個男人占據了我全部生命,他是我丈夫。”
大太太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句話已經完完全全表明她對沈廷的心。
她或許是愛沈廷的,就像她所說,她見過他最輝煌的時候,同樣也見證過他最落魄的時候,一個人可以接受另一個人兩個極端麵,這是需要感情的。
而我們這些人,對於這個大好的世界才重新認知,哪裏會去愛一個輝煌和落魄早已成為過去的男人。
難道這女人單純就為了錢嗎?可為什麼她會如此像江姵蓉?並且聲稱是江姵蓉?她又怎麼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江姵蓉的存在?
光這些地方就疑點重重,如果沒有人來安排,一個與沈家毫無交集的陌生人,是根本無法靠近沈廷的。
那麼,這個女人的目的是為了什麼,背後的人又是誰?
晚上用餐時,那女人不肯下樓用餐,沈廷便讓仆人將晚餐端上去,當時餐桌上所有人臉色都有些異樣,因為沈家這麼多年規矩,吃飯就必須上桌,不準遲到也不準早退,準時吃飯的習性,倒是今天第一天被人給打破。
最重要是我們在餐桌邊上等了他們這麼久,到現在確實輕飄飄一句不來了,任誰心裏都不是很舒服。
三太太當場便躲著樓上位置咬牙切齒罵了一句:“狐狸精。”在她這話剛落音,大太太伸出手拿起筷子,低聲說:“吃飯吧。”二太太聽了大太太的話,自然是端上了碗,誰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吃著飯,三太太見我們這樣平靜,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這個女人現在可是當麵給我們下馬威,你們就任由她這樣踩著我們的臉不吭聲嗎?梁笙當年都沒有她這麼囂張,如果一再縱容她這樣,以後我們在這個家還有什麼位置?”
三太太見我們還是不說話,她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了,從餐桌前起身,便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還吃什麼吃,有什麼好吃,回房了,反正老爺也不會來我們這裏。”
她丟下這句話,便沒再管餐桌上的人,自己回了房間。
我們三人都安安靜靜吃完了這頓飯,可很明顯,每個人吃的都不是很多,二太太在我們之前的離席,而二太太走後,我也放下了手中的碗,對餐桌上說了一句:“慢用。”便也從餐桌上起身。
可我上樓之時,正好經過那女人所住的房間,裏麵不斷傳來沈廷和那女人的歡笑聲,也不知道兩人是因為什麼才這麼快樂,我駐足的聽了一會兒,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有壓力,也不用再和沈廷去周旋。
這個女人的出現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終於將沈廷放在我身上的視線成功轉移。
這個想法剛在我腦海內形成,可在第二天早晨出門用餐時,我在二樓遇見了那個自稱是江姵蓉的女人,她正穿著一條真絲睡衣,二樓的長廊處四處轉著,轉了好一圈,正好和出門的我不期而遇,我本來是打算無視她,從她麵前經過時,她忽然攔住了我去路,我站住後,抬起臉看向他,她那張幾乎和我沒多大區別的臉在我麵前晃著,她問了我一句:“你就是梁笙?”
我說:“怎麼,您找我有事?”
那個女人意味深長的笑著說:“沒事,隻是和你認識認識。”
我說:“既然已經認識了,那勞煩您讓開。”
她倒是讓開了一點,我從她麵前經過,正要朝著樓下走去,她在我身後說:“你不相信我是江姵蓉?”
她問出了這樣有趣的一句話,我轉過身看向她說:“你是否是江姵蓉自己心裏清楚,而且你是不是江姵蓉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多重要。”
她忽然朝著我走來,一步一步到達我麵前,直到我們之間的距離足夠接近後,她竟然抬手要來撫摸我的臉,我臉稍微一偏,冷冷看向她說:“抱歉,我並不喜歡被陌生人碰臉。”
她手撲了一個空後,並沒有介意,她說:“說實話,我很討厭你這張臉,因為和我太像了,像到讓人覺得惡心。”她說完這句話後,她眉間忽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我還沒琢磨透她這眼神是怎麼回事時,她整個身體竟然直接朝著後麵的樓梯摔了下去,等我反應過來要去拽她時,已經來不及了,她身體像根木頭一般在樓梯處快速翻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