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著和我說:“梁笙,我從來沒看見過那麼多血,我前腳剛走,她就用刀割了自己的手腕,誰都攔不住,我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以為隻要好好道歉就不會有事的。”他捂著自己的臉,滿臉無助的問我:“我該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
很明顯現在袁長明徹底慌了手腳,他根本沒麵對過這樣的情況,本來酒後亂性讓他失去了我的信任就已經讓他遭受到了莫大的打擊,現在還碰上個要死要活的,袁江東為了讓我和袁長明離婚,下的手段還真的狠啊。
在這個時候我肯定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隻能抱住他安慰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別害怕,對方可能是行事太過激動急躁啊,等時間一久,對方冷靜一下,就不會有事了。”
袁長明埋在我懷中,滿是後怕的問:“如果那個女人再自殺怎麼辦?”
我說:“如果她這樣尋死半點商量餘地都沒有,那她要死誰也攔不住,這件事情誰都不想,也不能說光是你的責任,你別擔心了,而且她人現在就在醫院,就算出了點什麼事情,這麼多醫生都圍著,估計她想死都沒地方去。”
袁長明聽到我這樣說,淚眼模糊的抬起臉問我:“是真的嗎?”
我摸了摸他腦袋說:“肯定是真的,你相信我。”
袁長明死死拉住我的手,問出了一個他最擔心的問題,他說:“梁笙,你會不會和我離婚。”
我笑了笑說:“我說過這次的事情一定會原諒你,就不會有反悔,我們一起度過這個難關好嗎?”
袁長明聽到我這樣說,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他便長久的抱住我,不說話,他身體都還有些細微的顫抖。
這事情擱置了幾天後,等醫院打來電話告訴我們,那女人情況好轉了一點後,我帶著長明去醫院看探望那女人。
不過我們到達那裏時,氣氛有些尷尬,隻有她的叔母在病房內陪著她,她靠在床上像是丟了靈魂一般,無論她叔母怎麼喊她,她就是不應答。
我和長明到達那裏後,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調解氣氛。
因為無論我們說什麼,那女人都不理會我們。
反而是單穎的叔母對我們說,因為單穎從小是單親家庭,母親要死,所以性格上非常孤僻,一般不怎麼和陌生人說話,讓我們不要在意。
我也笑著回答說:“單夫人,您千萬不要這樣說,這次事情本來就是我們這這方的失禮。”
那單夫人看起來也還像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她臉上也滿是難過的說:“袁夫人可千萬別這樣說,本來最受害的還是您,不過這樣的事實任誰都不想,也不能怪袁先生,隻是我這侄女……我這侄女……”
單夫人一臉傷心,話語內滿是哽咽,她偷偷的瞟了一眼袁長明才繼續說道:“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單純,又孤苦無依,爸爸為了養家,時常要去外麵工作,她之所以長到這麼大,完全是她自己照顧自己。這段時間她之所以來我家,是因為她爸爸要結婚了,後母不讓她在家裏待著,把她趕了出來,她迫於無奈才來投奔於我們,可我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讓我們都良心怎能安啊。”
看來這單夫人可謂是直接掐中了袁長明的心思,也是從小沒有母親,不過比袁長明更慘一點而已,正是這更慘,才讓袁長明此時的臉上滿是內疚。
他聽了單夫人的話,小聲的問了一句:“原來她也沒有媽媽啊。”
單夫人語氣內帶著濃濃的感歎與憐惜說:“對啊,沒有媽媽,什麼都要靠自己,本以為長大了,她的出頭之日就來了,也能夠找一個好人嫁了,可現在……”單夫人看了袁長明一眼說:“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今後還怎麼找人家啊?這不是天要作她嗎?”
這句話讓一旁的袁長明雙手猛然一緊,幾乎句句往他心上砸了過去,沒有血,也不見刀光,可力度和傷害並不比被真刀砍差。
我坐在一旁笑了笑說:“那我們有什麼能夠補償的地方嗎?不過單夫人別擔心,現如今的社會早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這種事情雖然會影響到單小姐找對象,可真正愛她的人就不會在乎那麼多,現在的年輕人講感情,沒有以前那麼古板了,而且您放心,這事情我們這方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並且還會進行保密,您大可放心這一點,目前來講,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對單小姐進行心裏輔導,畢竟是單小姐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其餘的隻要單小姐看開了,就還是如往常一樣,不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