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當初呢?”
沈柏騰冷笑一聲說:“當初?”
我說:“也就是說當初的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也全部都是你騙我的,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那個時候就和袁江東那些勾當?”
沈柏騰說:“是你傻還是我傻?當初如果我讓你知道我是江南會所後麵其中之一的老板,你還會老老實實進入沈家嗎?如果讓你知道我是江南會所的第二老板,現在你用在袁江東的手段想怕已經在我身上重演,我為什麼要讓你恨我?讓你恨我對我又什麼好處。”
我握緊拳頭問:“可你現在為什麼又要告訴我這一切?你以為我現在就不會恨你嗎?你以為我就會阻止做這一切嗎?”
沈柏騰說:“梁笙,報仇對你就這麼重要嗎?去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好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忽然無比激動的問:“利益就真的那麼重要嗎?!難道你的錢還不夠多嗎?你用盡手段讓自己變得更富有可那又怎樣?你到底得到了什麼?”
沈柏騰語氣加重說:“得到了什麼?難道你不明白金錢的重要性?梁笙,人生就是一個不斷朝前奔跑,可一旦你停了下來,你就會被人超越,會被人吞掉,從決定踏上跑道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
我聽到他這些話忽然間笑了出來,笑得全身顫抖,我說:“也就是說,你停不了,你也不會停,也就是說,原來你也是我的敵人,虧我當初還因為你救我出會所還感激涕零,還老老實實真的按照你的話進入沈家,可現在想象原來都是你在騙我,當時我在想,江南會所的人為什麼要對你諱莫如深,袁江東又怎麼允許你居然在他眼皮子地下將我帶出來,你怎麼會有這種解藥?”
我冷笑了兩聲說:“原來竟然這麼一回事,原來,我被你騙了這麼久。”
沈柏騰說:“我並不想傷害你,現在你已經沒有任何資本來和我博弈,如果你放棄,我還是那句話,我放你走。”
我坐在那兒半晌,抬起臉看向沈柏騰問:“走?走去哪裏?”
沈柏騰說:“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說:“沈柏騰,你憑什麼讓我放手?若嬌的死,徐姐的死,曲敏敏的死,你以為就真那麼算了?我走上這條路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了,也犧牲了太多太多條性命了,如果我放手這一切,唯一的去處就是去見閻王。”
我的固執讓沈柏騰的表情更為冰涼,我們兩個人對峙很久,門外傳來周繼文的敲門聲,他在外麵提醒說:“沈總,我們該回去了。”
沈柏騰聽了,隔了好久才回了一句:“嗯,我現在就來。”
周繼文的聲音消失後,房間內又恢複了寂靜,沈柏騰對我說了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甩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剩我一個人坐在那裏。他離開沒多久,袁長明便從袁江東的公司回來了,他回到家時,似乎並不知道沈柏騰來過這裏,見我正靠在床上望著頭頂發呆,而且難得沒有昏睡著,便有些高興的走了上來,喚了我一句我的名字。
我眼皮動了兩下,收起自己的心神對袁長明說了一句:“你回來了啊?”
袁長明坐在我床邊,握住我手關切的問了一句:“好點了嗎?頭還暈嗎?”
我笑著說:“沒事,現在好點了。”
他聽到我這句話,又見我精神狀況還可以,便鬆了一口氣,握住我的手說:“你沒事就好,我今天一直都在擔心你高燒會加重。”
我笑著說:“已經沒事了,放心。”
因為沈柏騰的到來,我現在根本沒有精力再去應付袁長明,而是坐在床上心事重重的想著別的事情,所以我們之間又再次沉默了下來,我也沒有注意到,就連袁長明心事重重望著我的眼神都沒有發覺。
這沉默隔了好久,袁長明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開口喚了我一句:“梁笙?”
我反應過來抬起臉去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他麵前思緒走了很遠,正要道歉時,袁長明的關注點好像並不在這上麵,而是問:“你還記得宋南生這個人嗎?”
我想到這件事情,反問一句:“你說的宋南生是?”
袁長明說:“就是上次給我爸爸投毒的宋南生,你還記得嗎?”
我反應過來說:“你怎麼突然問這些話了?”
袁長明說:“哦,我就隨便問問。”
我裝傻問:“那個宋南生不是給你爸爸投毒了嗎?他現在有沒有被刑拘?他怎麼樣了?”
我問到這個問題上,袁長明表情有些不自然了,他並沒有立即回答我什麼,而是在思慮什麼,隔了半晌,他朝我幹幹笑了兩句說:“哦,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他看向我說:“如果你不記得了,那就算了。”
袁長明到現在似乎都不知道我已經知道宋南生被他放走的事情,他似乎到現在也都還不知道宋南生其實是我們設計於他。
袁江東還真是對他這個兒子保護的很好啊,就真的吃了這個啞巴虧,也不願意和我們撕破這張臉,也要防止事情鬧大讓袁長明知道他那些破事。
可袁江東極力掩藏,袁長明心內也早已經對他的好父親起了疑心,所以他才會一再來問我宋南生的事情,他肯定已經懷疑並且在證實什麼了。
我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他,他自己去查明白這一切,反而會更相信,更深刻,更難以接受。
我也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說:“你爸爸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
當我將話題轉到這上麵來時,袁長明說:“他現在身體正在慢慢好轉,聽醫生說還有一個多月就能夠完全複原出院。”想到這裏,袁長明鬆了一口氣說:“不過,這樣也好,我也輕鬆了一點。”
我說:“公司的事情真的很難嗎?”
袁長明想都不想回答我說:“當然,你不知道,各種文件各種項目,壓得我氣都喘不過來,還要處理各種人際關係,應酬什麼的,我最煩這種事情了。”
我說:“如果你處理不來,或者有些文件不想處理,你可以帶回來,我可以幫你處理。”
袁長明聽到我這句話,有點興奮了,他說:“真的嗎?”可他剛問出來,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又立即搖頭說:“你現在身體還病著,你還有星輝的事情需要管理,現在我肯定不能麻煩你。”他握緊我的手保證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處理好的,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我拍了拍他的手叮囑說:“千萬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是希望你能夠完成好你爸爸的心願,可我並不會強迫你什麼,其實最重要的是你開心就好了,別的都無所謂。”
袁長明對我微笑了一下說:“梁笙,謝謝你。”
我說:“有什麼好謝的。”
袁長明和我聊了一會兒天,見我麵色有些疲憊了,便讓我在床上躺好,為我蓋好被子後,他便沒再打擾我。
之後那幾天我的高燒終於穩定了下來,雖然還一直處在低燒狀態可至少沒有再反反複複昏睡,還可以下床處理公務了。
不過袁長明已經禁止我在病沒好的期間處理公司任何事物,他態度表現的非常堅決,我也沒有辦法,隻能依著他。
養身體這段時間我便整天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有天在美食雜誌上看到了一種湯的做法,很符合病人身體所需要的元素,等袁長明下班回來後,我便拿著雜誌去問他這種湯怎麼樣。
袁長明當時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似乎是太累了,脫掉衣服便敷衍的給了我一句:“好像還可以。”
我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麼。
不過是在第二天一早便在廚房內忙碌著煲雜誌上的湯,煲了好久,袁長明一臉昏睡的從臥室走出來時,聽到了廚房內的動靜,他有些意外的走了進來,見我正在那裏照看著火候,便意外的問我:“你怎麼起這麼早?身體才好,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手鍋蓋上拿了下來,端起一旁的一隻湯碗朝著袁長明走去,笑著端到他麵前說:“你嚐嚐。”
袁長明看了我一眼,他說:“這是什麼?”
我說:“你今天不是要去見你爸爸嗎?我給你燉了點湯過去,昨天我看雜誌,今天早上也查了菜譜,聽說這種湯是大補的,很適合病人喝。”
袁長明見我這麼起這麼早,竟然是為了給袁江東熬湯,他看著我良久,眼睛內隱隱閃過感動,他握住我的手說:“這種事情我來就可以了,你幹嘛這麼累著自己,而且這種事情有家裏的保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