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柏騰帶著我去赴了飯局,可在那樣的情況我根本沒有吃下多少東西,又加上孕吐,胃裏似火燒一樣疼。
剛吃了一點粥,正準備在床上躺下時,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我以為是沈柏騰去而複返,正想著他又來做什麼,剛從床上坐起來,可誰知門外傳來的竟然是敲門聲,我在心裏想,沈柏騰進來可是從來都沒有敲門的習慣,他也從來不會把自己當成外人,來的人到底是誰呢。
我剛在心裏這樣一想,門外敲門聲伴隨著袁長明的說話聲,他說:“梁笙,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後,我愣了幾秒說:“進來。”
緊接著門就被人推開,袁長明果然從外麵走了進來,在我們四目相對時,袁長明嘴角竟然帶著熟悉的微笑,他說:“梁笙,好久不見啊。”
我正想著這幾天是該和他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再次清理一下了,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找上門來,這實屬讓我意外。
不過,意外雖然意外,我臉上也同樣帶著笑意看向袁長明說:“怎麼這麼晚還來了。”
袁長明將門給關上,朝我這邊走來說:“我們夫妻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所以來看看你。”
袁長明說這句話,我多少覺得有些怪異,但又無法辯駁什麼,便想從床上下來,招呼他坐下,可袁長明卻製止了我,他神色如常說:“你懷孕了,就別下床了。”
他提著一條椅子便坐在了我的病床邊,我也隻能重新坐回床上。
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他手上提著一個食盒,他見到我目光所視的地方,便順勢提著手中的食盒對我笑著說:“我給你帶了最愛的甜湯,我專門給你做的,你嚐嚐看好不好吃。”
他迫不及待的將食盒從保溫袋內拿了出來,又將蓋子打開將甜湯拿了出來遞給了我,可我並沒有接,而是望著他手上的甜湯保持僵硬的狀態。
袁長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甜湯,他像是明白什麼過來什麼,拿住甜湯的手頓了頓又縮了縮,他嘴角帶著一絲苦笑問:“你是怕我在這甜湯內下了毒嗎。”
我剛想否認,袁長明竟然端著手上那碗甜湯一口氣吞了下去,他吞完後,將手種空了碗給我看,說:“梁笙,我是一個什麼人,難道你不清嗎?你覺得我會是那種趁機對你下狠手的人嗎?雖然說你現在懷的是沈柏騰的孩子,我甚至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我並不是這種卑鄙的小人,你這是在侮辱我你知道。”
袁長明聲音有些激動,我解釋說:“長明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所以沒有接是因為我真的吃不下,你別誤會。”
袁長明對於我的解釋他並沒有聽進去多少,隻是笑著說:“不用再解釋了反正在你心裏麵,有些人永遠都是壞人,而有些人,無論做多少壞人卻又是好人。”
我說:“長明,現在明明是你對我有偏見,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就已經對我下了定論,就算剛才的甜湯內真的打胎藥,我也會義無反顧喝下去,我之所以猶豫並不是我在懷疑什麼,而是因為這段時間我孕吐的很嚴重,對甜食很敏感,所以才會想著要不要喝。”
袁長明聽到我的解釋,他說:“梁笙,既然你還願意相信我,就和我一起離開這裏吧,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握住我的手說:“就算你想要生下這個孩子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我願意接納這個孩子,因為這是你的孩子,隻要是你的東西,我都喜歡。”
他語氣慎重的說:“相信我,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的,難道你忘記了我們蜜月的那半年嗎?”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了,他竟然對於我們之間的關係還執迷不悟,我有點無力的說:“長明,你真覺得我們還能夠回得去嗎?”
我看向他說:“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真覺得我們之間還走得下去嗎?”
袁長明說:“為什麼不能?隻要我們雙方還想。”
我說:“可問題是,我已經不想了,你明白嗎?”
我這一句話,讓袁長明還想要說的一切話,到達喉嚨口後,便再也出不來了。
他臉上彌漫了憂傷,握住我手的手也緩緩鬆開了,他自我嘲笑的說:“原來隻是我一廂情願。”
一時之間我們雙方都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和他還能夠說什麼,便任由這氣氛沉默著,冰冷著,無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