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騰的這絲嘲諷,讓我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
可哪裏有問題,我自己也並不知道,便隻能暫時性將這不舒服給壓下去,開口說:“也就是說朱文是茱萸縣的人,他之所以潛伏在沈廷身邊是為了接近袁江東對嗎?”
沈柏騰說:“這樣說也沒錯。”
我說:“可他為什麼不直接潛伏在袁江東身邊?而是選擇隻是與袁江東有關係的沈廷呢?”
沈柏騰說:“他當時應該是想將袁氏和沈氏一並拿下,所以才選擇潛伏在比袁江東糊塗一點的沈廷身邊,而且袁江東這個人生性多疑,要想得到他的信任根本不是靠才能就能夠了事的。”
我聽到沈柏騰這些話,忽然間沉默了,所有一切都可以解釋得清楚,唯獨在沈氏防備力最弱的時候,朱文明明可以奪取沈氏,為什麼最終竟然會沒有動手了?這好像真是一個謎。
沈柏騰見我沉默了下來,他嘴角諷刺的笑意越來越深了,他問我:“你認為朱文為什麼會沒在你紙執掌沈氏的時候動手呢?”
我有些不明白沈柏騰的語氣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我也奇怪。”
沈柏騰哼笑了一聲,沒在說什麼。
本來剛才還難得說了很多話的他,突然間沉默了下來,這讓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怪異。
我暫時性也沒想好要說什麼,因為這些話內訊息量太大了,已經超過了我所承受的範圍,我還在嚐試著慢慢消化。
這沉默隔了良久,沈柏騰對坐在床上沉思的我說:“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想讓你明白,現在局麵非常之亂,不想送死就好好養你的孩子,如果你摻和了,你會受到怎樣的損失,我們誰都不知道。”
我還是有些懷疑的說了一句:“可在袁長明出事的前幾天,你為什麼會去韓信身邊的朋友王朝軍?”我又說:“如果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好像又有點說不過去。”
當我將這句話說出來,我忽然間又後悔了,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狠狠咬斷,因為我暴露了一些不該暴露的訊息。
果然我這句話一出,沈柏騰便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我,隔了半晌,他用玩笑的口吻說了一句:“看來,你的助理對我盯得還真夠緊的。”
我忙著解釋說:“我的助理在你見王朝軍那天恰巧碰到了。”
這樣一解釋反而越來越糟糕,更漏洞百出,好在沈柏騰並沒有在意,而是對我說:“我的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吧。”
他轉身就要走,我又在後麵追問:“如果是這樣,袁長明會有事嗎?”
沈柏騰聽到我這句話,停下了腳步,微偏臉的回了我一句:“這件事情並不是我在主導,所以你問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語畢,便要繼續朝前走。
可我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冒了出來,如果這件事情真是朱文在後麵主導,那麼袁長明必定凶多吉少,之前對於袁長明的情況我並不著急的原因是因為無論怎麼說,袁長明都還有個姐姐袁姿在,沈柏騰絕對不會對他的生命構成威脅,頂多竊了他手上的一切財產。
可如果按照剛才沈柏騰所說,整個茱萸縣都摻和到爭奪袁氏中來,那麼袁長明的生命我根本無法保障了。
茱萸縣可是赫赫有名的黑道,袁長明很可能會淪為他們奪取袁氏的炮灰,畢竟現在已經不是袁江東那個時代了,袁姿和袁長明這姐弟,早就沒有了袁江東的保護。
黑道的摻和,外加一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沈柏騰,這其中任何一方人,都讓袁長明吃不消,那現在這件事情我不管也不行了。
袁氏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可袁長明的性命我不會不管,說到底我們雖然誰都不欠誰,可眼睜睜的看著他置身於危險中,我也未必做得到,終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可現在這種複雜的情況,根本不是我所能夠插手,唯一能讓袁長明安然無恙出來的人,也就隻有沈柏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