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明聽到我這句話,半晌都沒有反應,表情很複雜的看向我,不過很快他又釋懷了,他說:“不管你的目的是為何,我很感謝你願意幫忙。”
我說:“這也是我的目的,應該是我謝謝你。”
袁長明笑了笑說:“也不用謝我,我也是有私心而已。”
說到這裏,兩個人好像都沒有什麼話要說,我正想和他說告辭的話,畢竟出來太久也不太好,雖然沈柏騰沒有在家。
可還沒開口,袁長明突然問我孩子什麼時候生。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便回了他一句:“就在這一個多月裏麵了。”
袁長明說:“其實在很久以前,我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和你生個孩子。”他苦笑的說:“可惜我沒這個福分。”
我手捂住小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便是單穎跳樓後,留下的孩子去哪裏了,我本想問問看,可又怕勾起袁長明的傷心事,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袁長明卻從我眼裏看出我想問的東西了,便笑著說:“你是想問孩子哪裏去了嗎?”
他都這樣問了,我隻能點頭說:“對。”
袁長明笑著說:“單穎死後,我便帶著孩子去了國外進行治療,我現在情況雖然還不是很理想,但這條小命至少是保住了,之後的一切便看他的造化了。”
他將單穎的死說的很輕鬆,仿佛失去的隻不過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而已,反倒讓我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麵的話題了。
袁長明見我沉默,他說:“你以為我會非常傷心?或者一蹶不振?”
我說:“至少應該是這樣,雖然沒我不知道你對單穎的感情有多深,但他對於你也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吧?”
袁長明嘴角的笑收了起來,他盯著麵前已經差不多涼掉的菜說:“對於我來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娶,也不會和任何在一起,這算是對單穎的補償。而且死亡是她自己選擇的,不是我逼她下去的,我們任何人都無法對這件事情負責,通俗點來說,便是她走上了死亡這條路,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她,所以我何必對她的死無法釋懷呢?我自己還要活著,她還留給了我一個孩子,我想她希望的不是我沉浸在悲傷中,而是好好對待孩子。”
聽到袁長明這樣說,我也放心了,甚至有些欣慰,我說:“我們都要向前看,不能老停留在從前不是嗎?”
袁長明聽出我這句話的意思了,他笑著說:“對啊,我們都該向前看了。”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袁長明倒了一杯,朝他舉杯說:“我們敬一杯。”
他說:“敬什麼?”
我想了想,笑著說:“提前給我這個孩子敬你這個幹爹啊。”
袁長明聽了,笑著說:“好啊,我剛才還想厚著臉皮和你提這件事情呢,現在既然你自己都主動了,那我就順水推舟了。”
我哈哈大笑出來,兩個人舉杯痛痛快快將手上那杯茶給全部喝了下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起袁長明先前和我說的話,心裏莫名有些難受又有些釋懷,難受的原因當然是這個曾經作為我丈夫,第一個說要給我一個家的男人,最終為了另一個人終身不娶,他承諾我的也沒有機會再實現。
而釋懷,當然也是高興這麼久了,袁長明終於放下了對我的感情。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愛過我,但我想,他以前和我說的話應該都是真心實意的,如果不是單穎的出現,如果不是我為了報仇,現在的我們應該還過著小打小鬧的日子吧?
雖然我不愛袁長明,可和他度蜜月那半年我是真的開心,也很放鬆。
可惜我們注定無緣。
想到這裏,我歎了一口氣,便望著外麵發著呆。
在我和袁長明見完麵的第三天,偵察隊那邊又要求來見我,約我在上次的民宿館見麵,當時是沈柏騰這邊的一個保安通知我的,我還以為是沈柏騰知道了什麼,用他保鏢來詐我,我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那人又和說:“我們金國正檢察長要見您。”
他既然能夠如此準確報出對對方的名字,就代表這個保鏢是警方那邊插進來的人。
我也放下了芥蒂,在心裏說了一句知道了,正好沈柏騰沒有在家,他在公司忙工作,雖然他現在沒有限製我的行動,但為了怕引起他的懷疑,我還是和他說了一句我要出門。
沈柏騰在電話內問我要去哪裏。
我說:“我想去一趟超市逛逛,畢竟在家待了這麼多天也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