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市長有點疲憊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
我聽到他這句話,並沒有多停留,而是直接朝著門外衝了出去,我沒有去陸市長所說的公墓,而是直接回了醫院,剛到達房間,護士正抱著孩子在那裏哄著,她看到我回來了,臉上表情帶著一絲高興說:“梁小姐?您回來了啊?”
我從門外走了進來,根本沒有什麼心情和她說話,隻是沉默不語的換掉了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那護士見我心情和臉色似乎是很不好的樣子,便很識趣的抱著哭鬧的孩子在那裏輕聲哄著,哄了好一會兒。
我對護士說:“把孩子給我。”
那護士有些意外的看向我,畢竟這個孩子生下來,我便很少主動要抱過她,這差不多是我第一次提出要抱孩子的要求,意外歸意外,可她還是很迅速的將孩子抱到了我麵前,她笑著說:“孩子今天很乖的,喝了幾次奶,便一直不哭不鬧很安靜也很乖。”
我抱在懷中,低頭看向孩子那張稚嫩的臉,小聲問了一句:“是嗎。”
護士說:“是啊,您看她現在多安靜啊。”
孩子似乎是認得我,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始終都落在我臉上,我用手戳了戳她軟軟的臉,她吐了吐舌頭,粉嫩的小嘴裏麵吐出小氣泡。
我笑了出來,將孩子緊緊摟在懷中,臉埋在她身上笑,笑了很久,眼淚莫名其妙的流了下來。
那護士看出來了,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很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看了好半晌才走上來給我遞了一張紙巾,她小聲的說:“梁小姐,雖然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可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現在的您已經很幸福了,有沈先生這麼愛你,有這麼漂亮的孩子,也不需要為生計發愁,而您又有自己的事業,再多的煩心事動搖不了根本,您不覺得,您的人生已經很完美了嗎?而那些過不去的坎隻不過是雞毛碎片的小事,人生需要向前看。”
我埋在孩子的身上流了很久的眼淚,過了半晌,我抬起臉問她:“前方還有路嗎?”
護士皺眉說:“為什麼會沒有路?都說天無絕人之路。”
我笑了,搖晃著腦袋說:“沒有路了,這是一條死路。”
那護士不是很明白的看向我,我用手撫摸著孩子嫩滑的臉,在心裏想,寶寶,媽媽真是對不起你,讓你一出生,就麵臨這樣殘酷的事實,而你卻連選擇權都沒有,隻能接受結果,真是對不起。
可孩子那張臉,仍舊懵懂無知,仍舊天真無邪。
夜晚等沈柏騰回來後,我並沒有睡,因為孩子半夜鬧得厲害,所以隻能讓護士抱進了我的房間,沈柏騰剛走到門口,見我抱著孩子正在喂奶,他放下外套看向我,有些意外的說:“不是沒有母乳嗎?”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專心的給孩子喂奶,低頭回答他說:“雖然不是狠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她吵得厲害,估計是喝不慣奶粉,所以喂點母乳試試看。”
沈柏騰笑了,眉間看不出半點情緒和慌亂,他朝我走來,坐在了我身邊,看像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孩子,他說:“小家夥長得很快速。”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抬眸看向他說:“對了,你幫孩子取名字了嗎?”
沈柏騰聽了,目光柔和的落在孩子的臉上,見孩子嘴角有乳汁漏了出來,他伸出食指輕輕擦了一下,他冰涼的指頭正好拂過我的皮膚,讓我感覺莫名一涼。
他說:“還沒想好。”
我說:“孩子都已經滿月了,你快點想好。”
沈柏騰抬眼看向我問:“怎麼了。”
我說:“什麼怎麼了?”
沈柏騰說:“怎麼突然急著讓我給孩子取名字了。”
我反應過來,臉色平靜的回答說:“如果你沒有,我心裏已經想好了。”
沈柏騰說:“說來聽聽,我參考一下。”
我說:“沈慧。”
沈柏騰說:“太俗。”
他這話就代表他否定這個名字。
我抬臉看向他說:“什麼太俗?智慧,智慧的慧,孩子有大智慧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沈柏騰說:“可很普通。”
我說:“我的孩子不需要太耀眼,普通就好。”
沈柏騰隻是笑,沒在和我繼續爭辯,從床上起身去了浴室。
我望著他背影,抱住孩子的手越來越緊,等他再次出來後,我已經在床上躺好了,他擦幹頭發後,便躺在了我身側,孩子我沒有送走,而是仍舊抱在懷中,她不像之前那麼吵了,在媽媽懷中安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