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意洞露出非常古怪的神情：“你居然能猜出來是叛變。”
真理道：“是我叔叔說的。”
陳意洞釋然：“這就說得通了。我查過了你養父的資料，前海軍陸戰隊登陸先遣隊的少校軍官，軍中人脈還是有的，知道這些不難。你沒對同學說吧？”
真理搖頭：“都沒幾個人知道那是空艦。”
陳意洞點頭，“這就好。現在結合龍驤叛變的時間，把孤立發生的事聯係起來，你能想到什麼？”
真理努力把兩起事件串起來看，“先是空艦叛逃，然後被截，再接著龍驤叛變，殺了情報部門的人……”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叛變的巡天艦被你們的人截了，龍驤是報複的！！”
“不錯。”陳意洞露出一絲笑容，“截獲叛逃空艦的特工的確是我們部門的，人革聯稱呼他為13號。”
“13號。”真理確信自己聽過這個代號，是在上次回警局的車上，由7號林嶽親口說出來的。
“我知道你好奇，可惜關於13號，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本來希望能看到他一眼，等我趕到墜毀現場時，13號已經不見了。當然這隻是一些說詞，也許世上根本就沒有13號這個人。”
“除了叛軍外，艦上還有偷渡出國的武器係統開發人員。上級據此定性這是一起報複行動，龍驤受人革聯情報部門的指示，對我情報部門的一次反擊。這女人，我看錯她了。”陳意洞沒有告訴真理，龍驤還有個身份，是他的戀人。
真理也黯然，發生了這種事，龍馨十有八九回不了頭了。
“二電現在已經完全癱瘓，整個部門都要花時間整肅重建，時間啊，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陳意洞十分焦慮，“情報部門是指揮部門的眼睛，現在時局激流暗湧，全麵戰爭已十分接近，說不定就是明天，所以不由不讓人著急。”
“第四次世界大戰！”真理倒吸了一口涼氣，有種窒息的感覺。跟前麵三次世界大戰不一樣，這次是C國以一國之力挑戰全世界的殊死一戰，是沒有任何盟友的困獸猶鬥。真理本能地感受到肩上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身心沉重無比。
“我們的文明存在了五千年，絕不能讓它斷流！不論用什麼辦法，你們這一代人都要想辦法救亡圖存！”他口吻慷慨激昂，身體卻在搖搖欲墜，顯然在強撐，“這是你身為一個炎黃子孫的終極使命，也是我一個兄長的最後囑托！告訴陳東，要他用他的才能為C國創造出未來，沒有路也要走出路來！”
真理什麼也沒說，隻是點點頭。被時代激流裹挾，究竟何去何從，他跟很多很多同齡人一樣迷茫。藍天從未要求過他想這些，隻有徐謙偶爾會說一下，也是點到為止，像陳意洞如此呐喊，讓他很感喟。
隻是感喟，那仿佛就不是自己的事，這個國家為什麼要選擇抗爭到底，難道僅僅因為那五年前來的驕傲？
真理突然眼前一熱，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要休息一段時間了。”陳意洞盯著天花板說道，“我聽7號說，世界已經醒了，這孩子跟我一樣睡了三個月，不過她的意識狀態還不是很好，本來我叫你來是為了這件事，你去看看她，看她還能不能再回學校讀書。真是很可惜的一個孩子，我聽說她的成績非常好，人又勤奮，千萬別毀了。”
陳意洞一聲歎息，朝真理擺了擺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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