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藍鳳凰更震驚的還在後頭,老爸神色自若,一副輸了才是理所當然的樣子,甚至多次厚著臉皮要求重來,然後又輸了,一次又一次。
一個人不怕輸,隻有在知道對手比自己強得多的時候。
這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生比老爸的牌技強得多?她不承認。在她心目中。自己的老爸是最強的,不管幹什麼都是最強的。從手槍打靶到匕首格鬥,這個城市還沒找到他的對手。但是現在這個世界用紙牌無情摧毀了她的夢境。
不管自己發了什麼牌,隻要世界看自己一眼,這個牌就像變成她要的牌一樣。隨即整個局麵就漸漸向她傾側。
這個雙腿近乎殘廢的女生到底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利用她的黑客技術?還是其他的什麼技術?知道一個人在作弊,但是卻看不出在作弊,這是最要命的。
所以真理和玲玲就算回來了,她的注意力還是很快就回到了手中將來發出的紙牌上。藍天這次笑得很燦爛,看起來手牌很好。實際他一直這麼笑的,所以不能當作任何會贏的預兆。
反觀世界把注意力從牌上放到了又要出門的真理和玲玲身上,然後就像無意識地一樣在加籌碼——兩塊磨得很薄的銀色金屬片。她的麵前放著五疊這樣的金屬片,藍天的麵前還有一小疊。
藍天跟注。
藍鳳凰發牌。
世界繼續下注,四塊籌碼。
藍天跟注。
藍鳳凰發完最後一張牌。
世界停都沒停一下,就抓了一把籌碼撒在桌上。
藍天隨即棄牌,根本就沒做任何考慮。
藍鳳凰不相信世界的牌會那麼好,一定又是詐唬!她很想掀開雙方的牌來看看,但是卻不能這麼做。
真理也想看看兩人玩牌,他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麼會坐下來玩牌,雖然昨晚看到世界在玩紙牌,但是那是電腦遊戲。現在兩個人是在賭博。真理看過藍叔跟別人賭博,每一個金屬片代表是1千,一疊籌碼有10萬,藍天已經輸了20萬!
已經沒有時間看了,真理留下一則消息放在藍大的辦公桌上,迅速地離開了家。
玲玲武裝地很嚴整,從五彩絨線帽子、大口罩、厚圍巾到保暖手套,隻要能穿的全都穿上了,身上更是穿得厚實實的。此外玲玲還帶了一個保溫壺,和兩個杯子,還有餅幹之類的。
真理沒有多穿,他隻是帶著一個旅行包,包裏裝的是一頂有自熱功能的帳篷,還有一個睡袋,這些是為玲玲準備的,此外是錄音筆手電筒手套繩索等之類必備用品。
年關將近,路上的燈火也多了一些,然而晚上行人並未多多少,最近城市裏出了不少的事,發生了數起爆炸案件,死了好些人,所以大多市民寧可好好的在家裏呆著,享受著暖和和的暖氣。
真理跟玲玲上了通向倉庫所在郊區的最後一班地鐵。上了這列車後,就再沒車回到市中心地區了。
列車疾馳,沒幾分鍾就到站了。
兩人下車,走出了地鐵口,到了郊區後,空氣似乎也更冷了。呼嘯的風聲已經聽得很清楚了,那些熄了燈的舊建築聳立在人的眼睛裏,像咳嗽的老人。
玲玲從未晚上出去過,所以此刻不免感到有點新奇和害怕。她背著包走在真理的右邊,與真理的右臂保持著十厘米的距離。
前方隱隱綽綽看見一個人影,真理十分敏捷地把玲玲拉到一棵大樹後麵。倉庫離這裏還遠著,但是真理不想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