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個學生，跟你能聊的不會超過語數理化生政史地機甲。”真理回答。
“你殺過人。”胖子很平淡地說道。
真理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轉身盯著胖子，等看到胖子聳肩攤手就鬆開了拳頭。
“我也殺過。”胖子若無其事道，“所以我能聞到同類的味道。”
“你藏地真好。”真理說。他知道胖子不同凡響，頂多看出來他是個搏擊高手，但是還真沒往上一層去想。
“胖子我有一雙火眼金睛，”胖子道，“你進門第一步就是觀察環境，把人數、設施、逃生出口等該看的全看了，全程保持著高度警惕，所以胖子我有點鄙夷，你這不是在尋釁麼，於是胖子我就跳出來了。”
“我叫真理，金星高級中學的畢業班學生，請問前輩尊姓大名？”真理站定，拱手行禮。胖子隱姓埋名，肯定不叫徐大強。
“不敢當，形意拳薛博弈，我在外麵二十年了，也就這個月回來看看，你肯定沒聽過。”胖子沒再隱瞞，也行了個拱手禮。
“前輩認識東方小姐麼？”真理問。胖子既然把敢形意拳掛在名字前，表示造詣非凡，說名家不過分。
“哪個東方小姐？”胖子撓了下頭。
“她也是練形意拳的，與晚輩有一麵之緣。”既然不認識，真理就不好多說了。
“哦。”胖子點頭。
“晚輩有個問題，前輩能蹲多少？”
“你說深蹲？”胖子大笑，“旁枝末節，有什麼好炫耀的，看我體型還不明白？”言下是遠不止498公斤了。
“多謝前輩承認。”真理拱手，“不然我老師就得換地方了。”
“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被你揍的兩個活寶沒少說。我比較想不到你會為你的老師全力以赴。”胖子大笑，掏出扁酒壺擰開，對真理道，“伏特加，來一口？”
“晚輩不飲酒。”
“真是沒意思，喝一口又如何，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胖子念了個阿彌陀佛，“其實你說的東方小姐，可能是我死鬼師兄的女兒東方舞。胖子我這次錦衣夜行，就是回來看看故鄉的風景，也順便替師兄掃個墓。”
“失手重傷東方小姐父親的人是誰？”
“既然小舞沒告訴你，那我也就不能告訴你了，這事純屬意外，與那孩子沒有關係，隻是小舞一心報仇，才落下了心魔。”胖子笑了笑，然後表情肅穆，像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你想不想學形意拳？”
“前輩您說什麼？”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得真理快暈了，由零小姐出麵才學到正宗的太極拳，由校長推薦，還要通過嚴格考核才能學到八極拳，這哐當一下就能學到與兩者齊名的形意拳，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說你想不想學形意拳，隻是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看到真理兩眼放光，胖子托著下巴沉思，很快想到了個好點子，捶了一下手心，“每天三瓶波爾多葡萄酒。”
“哦。”高中生就算不喝酒也知道一瓶波爾多葡萄酒價值數萬，還以為天降餡餅，這個胖子要價的本事簡直喪心病狂。
看到真理快步走遠，胖子在後麵追喊道，“你別跑啊。一瓶也行，不成就一瓶茅台，再不成就一瓶洋河，好吧好吧，一瓶二鍋頭總行了吧？”
“單價不能超過三十塊。”聽到二鍋頭，真理轉過身來，豎起了三根指頭，露出待人接物中才有的禮貌微笑。
“行行，”胖子撓著頭頂，露出割肉一樣痛苦的表情，“胖爺我真是栽了，別人一年千萬求我教我都不教，今個為了一瓶二鍋頭折腰，二鍋頭就二鍋頭，要二十八的那種，還有兩塊再來一包花生米。”
講定學費後，又談到了授武時間跟地點。胖子無拘無束，居無定所，找個地方還真難，最後敲定了市區人造湖公園，這人造湖公園本不叫這個名字，正式的名字文縐縐的不好記，時間久了就變成了北美步行街一類的東西，民間地圖上也標的這些名字。公園在市中心外圍，就在真理扔槍的那個人造湖邊上，景色馬馬虎虎，別指望有名勝古跡點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