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鳳凰樓七年了,從來都是這麼霸道,沒有一個部長跟我這麼說話!”
“別的部長我不管,我這關,你過不了。”
“沒有接待組,會議會展部隻能是一潭死水。”袁子櫻用略帶威脅的口吻說。
“沒有會議會展部,鳳凰樓就少了一個翅膀,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做鳳凰樓的主。”
“如果沒有能力做到的話,想也是浪費。”袁子櫻絲毫不遮掩自己內心的驕傲。
“孟蕭蕭根本沒有按照你的指示提前準備好會議室,”明學文雖知是電腦故障惹的禍,但他想挫挫袁子櫻的銳氣,“是我在部長會議上直接通知她做準備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那些到會的部長,或者去查會議室使用記錄,時間絕對在消防局的人到達之後,而且與我的通話時間相差無幾。”明學文輕輕抽動嘴角,“其實,你也不是那麼有能耐。”
袁子櫻睫毛一抖,“對啊,我差點忘了,孟蕭蕭是你帶進鳳凰樓一手提拔起來的,自然唯你馬首是瞻了,不過,我有沒有能耐,你很快就會知道!”
明學文嘴角一揚,“我拭目以待。”
2012年5月22日上午
隻過了一夜,明學文就知道和袁子櫻賭氣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什麼,借調孟蕭蕭?”明學文坐在關天賜麵前,聽著他的決定,似乎沒有要商量的意思。
“愛貝樂團的Case(個案)比較特殊,如果把接待方案跟會議展演方案分開來做,會拉長決策周期,重複的溝通修改會使效率降低,所以我想,從你們會議會展部抽調一個核心人員到接待組去,兩套方案同步擬定,這樣會縮短不少時間,效果也會更好。本來我想把你調過去的,可是不行啊,不能把你降職啊,哈哈,那就隻能把你們部門最能幹的孟蕭蕭給調過去了。時間不長,就兩個星期,等愛貝樂團的特派考察一過,就放她回去,這樣總沒問題了吧?”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隻好遵命了。”明學文露出一副無奈而又順從的表情,心裏卻在苦笑。明學文從關天賜的辦公室出來,走到電梯旁,電梯從三樓上來,停住,門開了,袁子櫻在裏麵笑著等他。“是你的意思吧?”明學文說著走進去,電梯門關上。
“我不是說了嗎?”袁子櫻輕輕撥了一下劉海,“我有沒有能耐,你很快就會知道。”明學文沒有看她,但他卻能感受到她那種勝利的目光。電梯到了九樓,袁子櫻走出去,明學文看著她的背影,心中複雜的情緒如麻線般團團糾纏。袁子櫻,她必定要按照自己說過的話走下去,哪怕是一句賭氣的話,哪怕是一時衝動的話,哪怕是一句真的錯了的話,隻要說出口,她必定會做到,今天是如此,七年前也是如此。
2012年5月22日—2012年5月25日
孟蕭蕭離開明學文的日子過得如水般平靜,袁子櫻並沒有為難她。相反,兩人間有種奇怪的默契,似乎不需要任何的培養就能生根發芽。“其實她並不霸道,”中午吃飯的時候,孟蕭蕭這樣跟明學文說,“她的嚴厲和寬容似乎跨越了上下級的界限,我們所處的是個沒有階層觀念的世界,她要的是和她一起做事的夥伴,而不是什麼部下。如果唐進輝能夠拋棄與袁子櫻平級的雜念,他應該不會感受到那種所謂霸道的感覺,會不會是你們太在乎一些東西了呢?”
“你隻去了兩天而已,就被收買了嗎?”明學文對這樣的評價有些驚訝,因為他認識的袁子櫻就像一隻刺蝟,紮得人哪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