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前腳剛踏出門檻的時候,阮易之又補充了一句。“你萬事小心,好好保重……”
女子的身子一僵,心裏一喜,然後嬌羞的扭頭而去。等到這女子一離開,一個人從屏風後麵鑽了出來,取笑道:“湛盧你還真是多情啊……瞧把人家小姑娘迷得……”
聽見那道哂笑的聲音,阮易之手一抬,將手邊的硯台給丟了過去。幸好對方的伸手不弱,快速的躲了過去,否則身上的衣裳可要遭殃了。
“喂喂喂……惱羞成怒也不用這樣對同門吧?太讓人寒心了……”男子依舊不改調侃的本色,嬉皮笑臉的瞎扯。
阮易之給了他一個白眼,道:“你不在大齊呆著,怎麼有空過來溜達了?”
男子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歎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性子,哪裏受得了絆手絆腳的感覺,所以就逃出來啦……”
“難道你就不怕你這一走,某些心懷不軌之輩生事?”
男子往椅子裏一坐,翹起二郎腿,優哉遊哉的說道:“上頭不是還有父皇嘛……既然父皇的身子越發的健朗了,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你還真是不負責任啊……”阮易之搖了搖頭,簡直對他無語了。
“易之與我相交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性子麼?我,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大好的江山到了我手裏,怕是會被我敗了去,還不如早些撒手,誰願意接手誰去爭去……”男子一臉恬淡的笑著,似乎真的對這皇位不屑一顧。
阮易之笑了,歎道:“你還真是看得開……”
“沒辦法……這叫本性難移……說了這麼多,你真的打算晚上去私會那皓月帝的寵妃?難道就不怕被抓個現行,丟了這條小命兒?”依照他對那位剛愎自用的帝王的了解,怕是無法容忍外臣與自己的女人接觸的。尤其,還是在三更半夜。
阮易之勾起唇,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難道你還不清楚我的本事?”
男子怔了怔,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的確……就憑你那一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自然是不怕的……”
“你停留的時辰也不短了,還是早些離去吧。否則被人看見,我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阮易之一邊繼續練字,一邊催促道。
男子走上前去,勾著他的脖子,故意貼的很近,擠眉弄眼道:“是麼……那豈不是很好玩?要不,咱們便在人前演一出戲,如何?”
阮易之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推開他的手蹦出老遠。“死變態,離我遠點兒。”
而這個笑得前俯後仰,身子如篩糠般的變態,正是大齊國名聲最為響亮本該在都城主持大局的五皇子——司徒信。
又過了三日,祭祀大典終於拉開了序幕。
三個國家的帝王一同來到祭壇跟前,朝著那碩大的先祖雕像叩拜,然後接過聖女遞過來的香,依次插上那香爐裏。
整個儀式並不繁瑣,可是就在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群蒙麵人,舉著武器就朝著柴慕璃身旁的雲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