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是否能擺脫老妖道的控製就看此時了。
沈睿心底有一個聲音正狂吼亂叫,迫使他虎軀一震,以氣吞山河之勢,道一句“這病我能治。”
眼看就要走出後衙了,在拿不定主意,回到道觀就很難再出來了。沈睿一咬牙,目光中透著慷慨就義的決然之色。
“拚了。”他低喝一聲,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遍揚聲道:“若為自由故,萬事皆可拋。”
南山道長聞聲止步,一口氣沒喘上來,身子晃了晃,扶著牆壁,麵黑如炭,喝道:“孽畜!回來!”
沈睿去而複返,在眾人費解困惑的目光中,他朝著馬知縣施禮道:“小子沈睿,拜見老父母。”
明朝縣令,通常被人尊稱為老父母。
“你是何人?”乍一見如此俊美的少年郎,頓時眼前一亮。
我X,什麼眼神?你女兒的閨房我都進去了,感情你一直沒有看見我呀?
被無視的感覺很不好,沈睿正打算重新自我介紹,卻聽見馬知縣說道:“好一個極品‘小相公’,難得難得,在南京城裏也不多見了。”
此話一出,一眾丫鬟仆人看沈睿的目光頓時變了,其眼神之複雜,有羨慕者,有鄙夷者,有惋惜者……還有拍手稱快者。那人一定是無法忍受馬知縣的摧殘,見有同行加入,滿心歡喜啊。
尼瑪個老玻璃,我是純爺們啊!
內心無力的呼喊證明了他此時悔斷肝腸的心情,以為逃出了狼窩,卻他媽又入了虎穴。
一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滑下,沈睿深吸一口氣道:“貴府千金的病,我能醫治。”
“此話當真?本官想起來了,你是南山道長的徒弟,你師傅都束手無策,你能有什麼辦法,若是醫不好小女的病,你就留下來以命抵命吧。”
蒼天啊,還有沒有天理啊。這老貨不是個東西啊,我是來救你女兒的,你他娘卻想趁機占有老子……
沈睿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什麼世道啊,太凶殘了。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南山道長的身影,於是硬著頭皮說道。
“令千金體虛,頭昏腦脹,稍有頭疼腦熱就臥床不起,且不易好轉,食不知味,睡不安寢,胸口似壓了一塊石頭,喘氣都費勁。以上是令千金的病情,小子可有說錯。”
“嘿!”馬顏猛地站起身,三兩步來到沈睿身前,仔細打量這個令他拋開一切煩惱,淫性大增的極品‘小相公’,嘖嘖讚道:“你說的不錯,本官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不但相貌不俗,醫術也頗為不凡。”
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沈睿鬱悶無語,扭頭望向別處,實不忍再看馬顏那令人嘔吐的淫蕩樣子。
眼角餘光一掃之下,赫然發現南山道長站在門外冷笑,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
“馬大人請自重,我和師傅是來為馬小姐治病的。其實我師傅並非治不好令千金的病,而是我師傅心地善良,心存大慈悲,實在不願以奪血續命之法傷天合,毀道心……”
沈睿知道自己的處境堪憂,就算治好了馬小姐的病,以馬知縣饑渴瘙癢的心情也不會放過自己。唯一能救自己的人隻有南山道長了。
“奪血續命?”
客廳裏一片嘩然,此乃神術也!非常人所能施展,乃仙家不傳之秘。
自古以來一直有奪血續命的傳言,世人皆認為隻有神仙才能做到,卻不料想,今日竟有幸目睹此神術。眾人無比激動,看向南山道長的目光充滿狂熱。
沈睿無法解釋西醫輸血的理論,就算解釋了。以明朝中醫的見識也無法理解。
馬顏畢竟是飽讀詩書的進士,雖然古籍中有記載,但畢竟沒有人見過,他對此神術也持懷疑態度。但是容不得他猜疑,愛女命懸一線,寧可信其有。
繞過沈睿,他來到南山道長麵前,施了大禮,跪在地上道:“求仙長施仙術救我小女,我願捐銀一千兩,為仙長修建殿宇神像。”
南山道長哪裏受得起知縣老爺一拜,趕緊跪下回禮,話未出口,心中一驚,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姓沈的小子挖了大坑,要坑死貧道。
“大人,莫聽那小子……”
“師傅!”沈睿猛地衝向南山道長,一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南山道長驚詫萬分的盯著沈睿,見他不像說笑,當下驚疑不定,猶豫再三,最終點了點頭,姑且一試吧。
“我畫一張圖紙,你們按照我說的去製作,隻要將器材製作好了,我就有把握治好馬小姐的病。”沈睿嚴肅認真地說道,神情不容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