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離開南京(1 / 2)

轉眼到了五月底,沈睿將大寶和香水作坊都交給沈原照看,顧道芯終於答應沈睿,出麵管理仙露居。家事已經安排妥當,已了無牽掛,可隨時逆流而上去成都府省親。

“司禮監的寄遞,你拿去看看。”高公公遞給沈睿後,揉了揉太陽穴,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

“他們打算與公公不死不休?”沈睿看了內容,心中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輕聲詢問道。

“事情比較複雜,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司禮監的意思讓我不要與他們爭鋒相對,能忍則忍。可是咱家若不做一點事情出來,他們就以為咱家好欺負。”高公公放下茶杯,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又道:“薛家在後麵挑事,咱家豈能讓他安逸?這是咱家收集的罪證,給你看過之後,咱家便上奏本彈劾薛孝良。”

沈睿仔細看了一遍,其罪證無非是貪汙受賄,圈占土地,逼迫百姓等等諸如此類,雖然不是大罪,但記載的十分詳細,每一條罪名,時間地點、苦主姓名,都詳細的記載在案。”

“彈劾薛孝良的折子最好由別人上奏。”沈睿想了想,說道。

高公公聞言一笑道:“都什麼時候了,滿朝皆知的事情,何必多此一舉?”

“知道是知道,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既然司禮監給公公說明白了。無非是給皇帝一個台階。”

“此話怎講?”

“這奏本如果是高公公上奏,陛下即便想辦了薛孝良也會有所顧忌。公公畢竟是宮裏的人,說句不好聽的話,您就是皇帝的家奴。主子給奴才出頭,那是應該的。但是為了堵住百官之口,說什麼陛下重家奴而輕朝臣,惹人非議不說。麵子上也不好看。如果是當地官府上奏,那就不一樣了,官員之間互相扯皮,不管陛下怎麼處置薛孝良。那都是朝廷的事情,與您不相幹。尤其是,陛下可以借此敲打內閣,而百官不敢言。”

一通分析下來,高公公豁然明悟,對沈睿豎起了大拇指,讚道:“還是你小子想的周到,咱家為何遲遲不肯上奏,也是有顧慮的。聽你的吧,讓南京地方官上奏朝廷,彈劾薛孝良。”

“公公不可輕敵,薛孝良是嚴黨的人,一個人上奏總顯得勢單力薄,無法引起別人的重視。應該多找一些人一起彈劾他。而且,高公公可以對司禮監誇下海口,說一年為宮裏添加五百萬兩銀子的進項。如此一來,就算有天大的壓力,司禮監也得替公公擋著。”

“五百萬兩?到時咱家拿不出這麼多銀子,那可是欺君之罪?你想讓咱家死無葬身之地?”高公公頭上隻有一天片,那就是皇上。宦官與朝臣的最大區別是,朝臣可以一山望著一山高,可以給自己留後路。唯獨宦官沒有退路,他們隻有一個家,死也要死在宮裏。

沈睿見狀,趕緊解釋道:“公公莫要動怒,且聽小子慢慢道來。半個月來,香水銷售非常好,隻要有原料供應,就可大規模生產,銷往全國。公公知道,一瓶香水的成本價格最貴不過一二兩銀子,其中利潤可想而知。一年下來,好生經營也可以賺個七八十萬兩。”

高公公聞言,點頭附和道;“不錯,香水的確賺錢,那距離五百萬兩也差的忒遠了。”

“其二,公公的滿春院每日爆滿,是何緣由?”

“最近生意的確比以前要好很多,咱家聽說除了“春宵閣”的生意沒有下滑,其餘的各大妓院都略顯冷清。莫非……是因為寫的歌詞?”高公公也是聰明人,一琢磨便猜出了原因。以他的地位,對滿春院的瑣事是從來不過問的,不過問並不代表他不懂。

“是了,人們對新曲十分好奇,咱家明白了。開青樓是賺錢,可是一年的賺幾百萬,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當然,開青樓之所以賺錢是因為有花魁,若是讓花魁以唱戲的模式唱歌,我想會有很多人願意花銀子去看。小子準備多寫幾首歌,公公可找幾個花魁巡回演唱歌曲,呃……就叫演唱會吧。先在南京各地巡回演唱,不但要唱,還要跳,甚至可以排練一些新的舞蹈,以及話劇。如此一來,定能風靡江南。因是主演之人是花魁,想必趨之若鶩、捧場之人不在少數,可快速吸金。”

“妙,此計甚妙。沈睿,你就是老天爺賜給咱家的寶貝。這次去省親,一定要快去快回……咱家現在離不開你了。”高公公興高采烈道。

沈睿斂去笑容,嚴肅認真地說道:“演唱會,香水所有收入,必須留下一半用來買糧。”

又是買糧,沈睿這小子在咱家麵前提了好幾次,到底為什麼要買糧?問了他也不說。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高公公困惑不解,卻耐著性子不去問他,道:“咱家遵你的旨,買糧,從今天開始買。”

“嗬嗬,公公莫怪,到時便知。可以去請各家花魁了,我時間不多。”

…………

當天夜裏,十名花魁來到了府裏。其中有沈睿的老熟人,紅袖院青蓮,春宵閣柳如煙,還有女魔頭鄭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