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婆子正罵得痛快,冷不防一隻毛絨絨的龐然大物竄到腳邊,嚇得她尖叫起來,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竟尖叫著一屁股癱坐在地。瑟瑟發抖。
“你、你想幹什麼!想害我性命嗎!”
連芳洲嗔了連芳清一眼,忍著笑扶了她婆媳倆一把,笑道:“你誤會了!我們哪會這麼不知好歹呢!雖是狼,卻是從小養在家裏的,不會咬人!”
說著又瞪連芳清一眼:“胡鬧!”
連芳清撇撇嘴,委屈的道:“我怎麼知道有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害怕嘛!在咱們家裏小灰一直很乖的,不會咬人的嘛!”
楊婆子臉上更白了一分,恨恨瞪了連芳洲一眼。在她們家裏很乖並不代表在外邊也乖啊,萬一這死丫頭懷恨在心——
楊婆子一哆嗦,再也沒有雄心壯誌罵人了。
當然這隻是嘴上而已。
不過連芳洲很無所謂,反正楊婆子就這德性,隻要耳根清淨就可以了。
“這些棉花種子你們還是先帶回去吧,如果要別的,就讓楊淮山來!”
楊婆子恨聲道:“你不就是想見我兒子嗎!他可瞧不上你!”
連芳洲眼睛半眯,冷冷的盯向她。
楊婆子一個哆嗦差點又腿軟坐地上去,她那大兒媳婦也覺得心裏有點發寒,忙拿上裝了種子的口袋,一手扶著楊婆子急匆匆的走了。
連芳洲也沒為難她們。
連芳洲倒是盼著楊淮山會來,雙方把這件事情徹底的了結了,也省得總惦記著欠人家的。
可楊淮山卻沒有來。
不是楊婆子沒有逼著他來,甚至他那一家子爹娘兄嫂弟妹全部上陣,軟的硬的手段都使盡,好話說得嘴唇發幹,可是楊淮山就是不肯去。
一家子氣急敗壞,卻也拿他無可奈何。
他怎麼會去呢?他不想讓連芳洲看不起他,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
當時如果阿簡沒有及時感到,自己已經喪命了,阿簡不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楊淮山心裏感到很痛苦,為什麼家裏人一致都會這麼想呢?說到底不過是看芳洲有錢了眼紅罷了!
很快便到了開工建房子這日,鞭炮聲震耳欲聾,幾乎全村人都跑來看熱鬧,恭賀的話絡繹不絕。
連芳洲笑著道謝,各種糖果瓜子擺滿兩張長案任由眾人取用,小孩子們大把大把的往衣裳口袋裏裝連家也沒人說半個字,反而眼看見底了便又添上,更大得眾人的好感,說笑不絕。
連芳洲已經跟張裏正和村老們說過了,等自家的房子建好,便開始修繕祠堂、義倉,然後把學堂建起來。
張裏正滿心歡喜,因此對連芳洲家在建的房子最為上心。
建房子這邊由李大、李二負責監工,同時秦管事也幫忙盯著一點。
李三合和王五則看著榨油坊那邊。
秦管事叫人打聽清楚了行情,連芳洲已經選定了地方建榨油坊,就在靠近裕和縣郊區。
購置了兩畝多的土地,建榨油作坊、存放黃豆花生以及成油的倉庫,還有工人們住宿生活的房舍院子。
連芳洲早就想報答張嬸一家,這正是個好機會,便問了張嬸一家的意見。等榨油坊建成投產之後,也是交給李三合和王五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