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杏一怔,沒想到連芳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反應如此平靜平淡,忍不住又道:“夫人,難道您,您不生氣嗎?琴姑娘她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嗬嗬!”連芳洲笑了起來,笑道:“那你說說看,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呢?”
春杏想了想,搖搖頭道:“奴婢不知道,不過,奴婢覺得她肯定沒安好心就是了!哪有人病了不肯吃藥的?難不成她懷疑咱們在藥中動手腳?這也太——”
春杏臉上露出幾分恍然大悟,覺得自己十之七八是猜對了,不然,還能是怎樣呢?
她忍不住生氣道:“夫人這麼關心她、奴婢們天天為她熬藥,不敢懈怠半分,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想!可她倘若信不過奴婢們,直說了便是,何苦如此糟蹋人!”
連芳洲卻覺得不會是這樣,琴姑娘是個聰明人,倘若她害怕自己害她,就不會讓李賦先走而是自己留下來照顧她了。
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通她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病著很好玩兒嗎?
若說是為了折騰自己、讓自己不得清閑,可是,自己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又不需要親自照顧她,便是守夜都不必輪上自己!
難道說,是裝病?
可一來看著不像,二來,目的何在?
難不成想支開李賦好對付自己?
連芳洲自嘲笑笑搖了搖頭,琴姑娘雖然討厭自己,但她看得出來,她還沒有這麼歹毒。
連芳洲便笑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不管她想要做什麼,遲早都會露出來!這些日子你們就辛苦些,仍舊仔細照料著她,不可懈怠,暗地裏打起精神多用心,看住她們主仆兩個!”
眼下也隻有如此。
春杏點點頭,道:“奴婢知道了!夫人放心,奴婢會的!順便給李四、王五也說一聲吧,讓他們盯著外頭,看看丁香有沒有出門或者有沒有什麼人來找她!”
“恩,你去安排吧!”連芳洲讚許的衝她一笑。
這位琴姑娘,還真是叫人不省心呢!
連芳洲唇角勾了勾,淡淡一笑。
不管她目的何在,走著瞧便是,也許這便是二人的第一次交鋒吧?她也想看看她究竟有幾斤幾兩呢!
拖了六七天,琴姑娘的病才漸漸好轉,又過了兩天,方痊愈上路。
一行人仍舊坐船,沿著運河北上。
沒了李賦在旁,連芳洲多少覺得有些無趣,不過她並不是那種以男人為天、為男人而活的女人,沒了他在旁,倒有更多的時間好好的尋思尋思、琢磨琢磨上京之後的打算,包括可能遇到的麻煩該如何應付。
每日裏上午、下午、晚上各花一個時辰將春杏四人召集起來,細細的教導一番。
日子過得也很充實。
琴姑娘主仆則比李賦在的時候似乎要歡喜多了,至少吃飯的時候主仆倆也肯出來了,而不是像從前避在房間裏。
明顯的,琴姑娘對連芳洲的態度也友好了許多,時不時肯來尋她說話消遣,頗顯兩份容光煥發,一掃之前的清愁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