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道:“周嬤嬤是嗎?真是麻煩你們了!我們這,嗬嗬,初來乍到的,什麼也不懂……”
周嬤嬤暗暗留心,冷眼瞧著,見連芳洲模樣兒生的不錯,但說話的時候怯意顯露,下意識的帶著一股小心翼翼,心中不由暗暗嗤笑,鄙夷道:怪道是鄉下來的,果然上不得台盤!就這種樣,連我們府上三等丫頭也不如!將軍若不是失憶了,怎麼可能會娶這種女人!她倒是命好,白白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否則的話,哼,這輩子她也沒福氣到這天子腳下來轉一圈見世麵呢!
周嬤嬤笑笑,連一句敷衍的“不麻煩!”都不說,反而正大光明的將連芳洲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拍手嘻嘻的笑道:“三少夫人真好個標誌的模樣兒!身段也好!怨不得三少爺會娶了您呢!您和三少爺,可真是天生的一對兒!這就叫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啊!嗬嗬嗬!”
說著這話,一邊拿眼角飛了琴姑娘一眼,看到琴姑娘的臉上一僵,咬了咬唇,周嬤嬤笑得就更歡暢了,眼角堆滿細細的魚尾紋。
“周嬤嬤說笑了,”連芳洲低頭局促的絞著手帕,勉強笑了笑,顯得極不好意思。
那畏畏縮縮的樣子看得周嬤嬤和那幾個丫鬟婆子更是鄙夷不已。
“這兒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回府吧!”琴姑娘笑笑說道。
“對、對!瞧老婆子這記性!”周嬤嬤恍然大悟一拍腦門,笑道:“老婆子一見三少夫人這般出眾的人才便止不住的心裏頭喜歡,忍不住多嘴多說了幾句,該打該打!三少夫人,快請上車吧!二夫人在府中還等著呢!琴姑娘,你也請吧!”
連芳洲聽得忍不住心裏暗翻白眼,這老貨可真是沒臉沒皮,慣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算個什麼東西?什麼叫她見了心裏頭喜歡?呸!這話是她這樣身份的人能說的嗎!
還有那琴姑娘,連芳洲不由心中輕歎,看來這琴姑娘在李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啊!單看周嬤嬤如此態度就知道了!
“好,那就回去!”連芳洲連忙點頭,周嬤嬤說什麼她便答應什麼,毫無主張。
一邊說,一邊抬腳就往自己命李四去叫來的馬車走去。
“三少夫人!三少夫人!”周嬤嬤心中正在各種鄙夷各種嘲諷,見連芳洲風風火火絲毫不端莊的往哪叫來的馬車走去,慌忙上前叫道:“三少夫人!不是那裏!咱們府上的馬車在那邊!”
連芳洲順著她的目光瞧去,大約隔著有一二百米的地方停著兩輛馬車。
她不禁心中冷笑,還真的是不把她當回事兒呢!
來碼頭接她這個三少夫人,卻將馬車停得老遠,還得她自己走過去、還得她帶來的下人們自己把行李搬過去!
這京城裏的人果然不一樣啊,一個個這心思使的,莫非都長了一副七竅玲瓏的心肝嗎!
李賦那家夥!
唉,也難怪,他一個大男人,之前又長年在邊關,哪裏會懂得後宅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