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相當於威脅了,春杏和碧桃倘若是個識趣的,就該知道該怎麼做。
可春杏碧桃一臉的茫然,就像什麼也沒聽出來似的,一聲不吭。
連芳洲一揮袖子,果斷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別說了!說了這一大堆我也沒怎麼聽明白!反正,我就要春杏和碧桃伺候,我習慣了!她們的房間你們兩個去住就好了!要是再唧唧歪歪,我燥起來,就要揍人了!”
春杏、碧桃不由暗笑。
紅玉、紅妍則目瞪口呆:怎麼可以這麼簡單粗暴、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啊!
她這副樣子,哪裏有半點主子的樣?
就這樣要教養沒教養、要風度沒風度的,也配當主子?
不光這府上,哪個府上不是那樣,主子們即便背地裏再陰狠、再毒辣,麵上都是和和氣氣、矜矜持持的,哪有人會這樣說話!
真是——
可是她們看到連芳洲這樣,心裏還真有點發毛,萬一她真的不顧主子的體統揍人呢?被揍了也是白揍!
紅妍、紅玉不敢多嘴,隻得咬牙應了聲“是”,老老實實的退下了。
紅蓮、紅梅等麵麵相覷,也輕輕的退了下去。
這三少夫人可真是——
她們突然不自覺的都生出點兒不好的預感,將來的日子,似乎不會有先前想象中的那麼好過……
“夫人,要不要換一身衣裳?等會兒要去拜見那二夫人呢!”春杏笑著問道。
連芳洲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搖搖頭道:“不用了,給我梳個頭就行了!”
春杏、碧桃答應著,忙忙為她梳起來。
收拾妥當,琴姑娘和丁香也來了。
兩人都換了一身衣裳。
桃紅撒花的杭綢褙子、象牙白的水瀉長裙,將琴姑娘更襯得人比花嬌,丁香也換了一身淺紫色繡著梅枝比甲、白綾衣裙。
看到連芳洲主仆依然是那身衣裳,琴姑娘嘴巴輕啟,終究什麼都沒說,隻笑問道:“連姐姐,可以走了嗎?”
“走吧!正等著你呢!”連芳洲一笑,帶著春杏、碧桃與琴姑娘主仆一道出門。
那幾個紅猶豫一陣,紅玉、紅妍原想跟著,被連芳洲止住了。
一路上,琴姑娘都沒有跟連芳洲說話。
並沒有一個外人在,但琴姑娘隻顧矜持端莊的走著自己的路,一句話沒有同連芳洲說。
她沒有提醒她二夫人是個什麼性子、李賦那堂兄堂弟的媳婦、堂妹又是什麼性子、在這府中哪些管事是二夫人所倚重的……
哪怕關於這府中景致,她都沒有說半個字。
連芳洲心中不由暗暗失望,琴姑娘她恐怕還巴不得自己會被那二夫人羞辱吧!
她明明知道自己受了羞辱李賦麵上也不好看,可她還是什麼都不說。看來,她也不如她自己說的那樣“隻要賦哥哥好,我什麼都願意做!”
失望過後連芳洲又暗暗自嘲,是了,倘若要說這一路上有的是時間,她都沒說,這時候又怎麼可能會說呢?可見自己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