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車直奔後海。
運氣倒好,一家叫做“臨秋居”的臨湖大酒樓還有許多雅間,要了一間三樓上臨湖位置極好的寬大雅間,連芳洲向那夥計笑道:“撿你們這兒最好、最有名的菜肴盡管上來!再開兩壇好酒!有什麼新鮮瓜果,也上來!”
說著向眾人笑道:“害得你們蹭不成飯,唉,都是我的錯!今晚上這頓我來請客!大家不必客氣啊!”
蕭牧笑道:“嫂子越來越精明了,你和頭兒是一家,你請和頭兒請有何區別!”
李賦笑道:“你不知她,她是財神爺,比我有錢多了!”
李雲晗撇撇嘴,說道:“蕭叔叔你這話真是說錯了,三叔什麼不聽三嬸的?”
說的幾人又笑起來。
“你這小子,三嬸平日裏白疼你了,還會打趣三嬸了呢!”連芳洲一笑,又向李賦道:“夫君,他們不信便罷了,有叫他們相信的一日呢!”
說的李賦哈哈笑道:“說的是!”
蕭牧忍不住暗暗打量連芳洲兩眼,心道能讓頭兒死心塌地的女人,想來必定有幾分常人不及的本事?這位嫂子平日裏看著就是個厲害人,難道,還有更厲害的一麵我沒見著?那阿琴豈不是——
蕭牧心中暗歎,即便他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嫂子比起阿琴來要更適合頭兒。
至少,有嫂子在,根本沒有人能欺負得了這一家子。頭兒不拘做什麼,都不會有後顧之憂。
阿琴秉性溫柔嫻淑,與嫂子比起來,手段差了不是一點兩點,是根本不可放在一起說啊!
一時菜肴一道接著一道的上來,酒也來了,眾人便圍攏桌前坐下,熱熱鬧鬧的吃了起來。
窗外一輪明月如玉盤般懸掛在天幕上,在平靜的湖麵倒影著輪廓,天上地下,一時爭輝。
用過晚飯,月色正是大好,將外頭的景致照得別有一番韻致。
眾人便在湖畔散步賞月。
湖畔遊人三五成群,都是出來賞月的,也有不少小販推著車子、挑著擔子在叫賣,卻也熱鬧。
李雲晗到底少年心性,興致勃勃早跑遠去了,慌得周氏忙跟上。
連芳洲便吩咐碧桃、春杏等也跟著去照看周氏。
李賦將她的手一攜,兩個往人跡稀少的清淨地去了。
琴姑娘在背後看見,咬了咬唇,轉頭來到一株高大的垂柳下,靠著柳樹,望著湖麵,黯然無語。
丁香氣呼呼的跟在她的身邊,自上次受了罰之後,也不敢多嘴了。
“蕭將軍!”丁香的聲音驚醒了琴姑娘,琴姑娘身子微僵,隨即放鬆,仍舊一動也不動。
蕭牧屏退了丁香,略略躊躇,仍舊上前,低低道:“阿琴你,你還好吧……”
琴姑娘“嗤”的一笑,歎息般幽幽道:“好與不好,我也就這樣了!你來做什麼?賦哥哥?”
蕭牧一笑,想也沒想順口就道:“頭兒?他拉著嫂子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呃,阿、阿琴,我——”
蕭牧自悔失言,看到琴姑娘那猛然顫抖了一下的嬌軀,看著她那瞬間變白的臉,蕭牧的心緊緊一縮,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記狠狠的耳光。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阿琴呢!
“對不起,阿琴!”蕭牧沮喪懊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