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自然不知曉這其中的內情。

聽了這些話,頓時有些發怔。

“婉柔你竟不知道嗎!”何芙蓉唯恐天下不亂,便簡單的將連芳洲那日在畫舫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又道:“你說這話可公平不公平?女兒家閨閣遊戲罷了,卻叫人說得如此不堪!”

“哪有這個道理!”李婉柔聽見這話是連芳洲說的,心中便下意識的生出幾分反感反彈,再加上她可是興頭頭的想要通過做兩首絕妙好詩打響名頭,越發對這話生出嫌惡來。

便哼了一聲,瞪著連芳洲毫不客氣道:“三嫂,可不是我這個當妹妹的說你!你這話也說得太刻薄了些!分明就是強詞奪理!若真像你這麼說,那古往今來那些個出了名的詩人名家,一個個都是沽名釣譽之輩了?三嫂你又算個什麼,念過幾本書、有些什麼見識,竟敢說起前輩大師們的不是了!姐妹們聚會作詩作畫,一者陶冶情操,二者聯絡感情,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怎的到了三嫂的口中,卻變成了那樣!三嫂,你自己不會做就直接說不會做便得了,何必說得這樣難聽!你當人人都像你,隻懂得下田種地嗎!”

李婉柔不等說完,便響起了一陣嗤笑聲,眾人無不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

尤其是朱玉瑩、何家姐妹等,眼中笑意更濃。

連芳洲暗暗苦笑,這朱玉瑩倒真是個刻薄的,看來她是對李婉柔這把劍相當滿意的了!

李婉柔這話,自己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不答,那便是心虛自打嘴;同她辯駁了,自己是她的嫂子,自家人對自家人,同樣會叫人看了笑話去!

連芳洲想了想,故作詫異的挑了挑眉,滿是疑惑不解的道:“不堪?什麼不堪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呢!哦!我想起來了!”

連芳洲一拍腦袋故作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為了上次畫舫的事兒啊!我說的沒有錯啊,作詩揚名,有個好名聲,便有更多的機會嫁得佳婿,這難道——是不堪的事情嗎?嗬嗬,難道你們不想嫁個好夫婿?”

眾女子一怔,下意識的別開目光不敢對上連芳洲的,好些麵皮薄的臉上都起了紅暈。

誰也沒有料到原本是尷尬羞窘的話到了連芳洲嘴裏居然說得如此的坦然正大光明!

到底是鄉下女子,臉皮厚極!

不過,按照她的本意,她那番話似乎也沒有錯……

畢竟,誰不想覓得個如意郎君呢?這是所有閨中女兒的最大心願,卻也是出於矜持最不可對人言的心事。

眾人便想,所以,連芳洲那日在畫舫說了那番話許是在她說來是實打實的大實話,隻不過她們聽了自會羞臊,聽成了不堪的意思。

果然,連芳洲大為不解的又繼續道:“在我們鄉下,哪家姑娘不盼著找個好夫婿,難道京城裏這竟然是不堪的事嗎?唉,我可真是弄不懂!作個詩還有這許多顧忌,唉,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想作詩盡管做便是了,我倒想祝你們作的越好嫁得越好呢,隻怕你們聽了又要說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