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自己吃!”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的道。
心裏頭鬱悶得幾乎吐血。
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憋屈?分明抗拒的事情,卻不得不主動要求。
“你早這麼說不就省事兒了?非要折騰!”
“所以說這人就是賤!”
婆子們放手,卻依然少不了冷嘲熱諷。
琴姑娘隻覺得喉頭一甜,眼前一陣眩暈,她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忍住了。
顧不得狼狽和幾個婆子的比刀子還要鋒利的、直戳心肝的冷言冷語,老老實實坐在小圓桌前吃飯。
端起飯碗時,那手都是顫抖的。
吃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時候她依然沒有明白,連芳洲身為當家主母,假如真的想要折騰死她,簡直太輕而易舉不過。
之前她沒有那麼做,一是看李賦的麵上,二是她不屑。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觸到了她的底線!
假如不是她自己不甘不忿,鬧出這麼多事來,她原本可以過得很好。
琴姑娘受了教訓再也不敢同四個婆子作對,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晚上睡覺的時候被她們拿軟綢綁著手腳也不敢多嘴。
惡人還要惡人磨,這話從來都是不錯的。
第二天,靜心齋來了兩個人,碧桃領著滿臉沉冷的蕭牧來了。
碧桃忍不住在心裏抱怨,也不知道是哪個耳報神這麼快,這混蛋居然這就得到消息跑來看人了!
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他居然還不死心、還放不下,真是——想到就叫人氣得牙根癢癢。
自連芳洲發威之後,府中上下人等都老實了許多,碧桃是連芳洲心腹,四個婆子自不敢阻攔,陪笑著請碧桃廂房裏歇著,放了蕭牧去見琴姑娘。
蕭牧見有兩個婆子幾乎寸步不離的跟在琴姑娘身邊,深吸一口氣,冷冷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同她說!”
兩個婆子沒動。
沒有連芳洲的話,她們寧可被這位蕭爺打死爺不敢動。
還是碧桃料到此事,進來命這兩婆子出去,她們這才領命。
蕭牧感激瞥了碧桃一眼,碧桃一臉冰霜,冷冷嗤笑,扭頭便走了。
所有的委屈在見到蕭牧的一刹那齊齊湧上心頭,琴姑娘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好容易扶著桌子勉強站住,含淚顫聲道:“蕭大哥……”
“為什麼!”蕭牧深深吸了口氣,冷峻的臉上說不出的痛苦痛惜和失望糾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同一盆冷水兜頭而下,淋得琴姑娘昏頭轉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什麼?”她愣愣的道。
蕭牧歎道:“阿琴,你怎麼這麼糊塗!你,你怎能做出這種事——”
“你是來教訓我、看我笑話的?”如同見到親人的歡喜感動、委屈雀躍以及隱隱的期盼之情瞬間凍結成冰,化作深深的失望和憤怒。
琴姑娘冷冷的沉下俏臉,冷冰冰的目光直直盯著蕭牧。
“我——”看到她這樣的目光,蕭牧心中一痛,竟是瞠口結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