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還當發生什麼事兒了,忙命奶娘好好抱著旭兒,掀起車簾一角向外道:“怎麼了?”
京城郊區,莫非還有剪徑的不成?就算有也沒有關係啊!胡人女真人都打過來了,還怕區區剪徑的賊人?
“這路邊草叢裏好像有人暈倒在那兒!”李賦瞧了瞧,命洛廣帶兩個親兵過去看看。
連芳洲也心中一凜,向那邊瞧去。
好歹是一條人命,既然遇上了,沒有置之不理揚長而去的道理!
不一會兒洛廣急忙過來回話:“將軍、夫人,是個二十左右的女子,梳著婦人頭,臉色極是不好,手上有傷,後腦上有血跡,料想是磕在石頭上才暈了過去。屬下探了探鼻息,氣息微弱。”
聽說是個年輕少婦,李賦便看向連芳洲。
連芳洲忙道:“快抬到後邊馬車裏去,叫海棠她們好好照看著。馬車穩著些走,進了城便去醫館——不,先回府吧!你們叫個人先騎馬進城,請了大夫府上候著。”
巴巴的送個昏迷不醒的少婦去醫館,萬一叫人知道天曉得會不會生出些亂七八糟的猜測來,倒不如回府來的幹淨。
李賦隻道了一聲:“聽夫人的安排!”便不再多言。
洛廣忙答應一聲安排一番。
連芳洲和春杏、奶娘等不由討論起來,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婦怎麼會昏倒在這路邊,若不是他們一行人剛好碰上,那可就危險了!
奶娘又歎息幾句女人家命苦之類的,少不得又誇了連芳洲一番:“夫人和侯爺就是心善!”又笑說春杏等:“好福氣!”
說著話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就進了城。
回到府中,奶娘帶了旭兒自去休息,連芳洲問了句大夫來了沒有?聽說已經在府中候著,便命人將那昏倒的少婦抬了進一處收拾出來的屋子裏躺下,命那大夫前去診治。
過了一刻多鍾,那大夫出來,便向連芳洲道:“這位夫人後腦勺上磕那一下並不嚴重,老夫已經開了活血散瘀的藥膏,等會替她用溫水清洗幹淨便擦拭上,料想今日能醒過來。隻是,她身上有多處新舊傷痕,應是被人毆打所致,還有,長期營養不良造成氣血兩虧,又有鬱氣凝結於心,憂思過重,老夫也開副藥,等她醒過來一日三回煎服了便是。往後需好生調理,不可再累著了。”
連芳洲點了點頭,命人隨大夫去開方子抓藥,好生送出去,便命紅玉安排人小心照顧著。
紅玉連忙答應著去了。
連芳洲和春杏相視一眼,兩人心中均是不忍且訝:究竟是什麼人、又是為了什麼緣故竟下得如此狠手!
直到晚上,那少婦才醒了過來,看見室內情形一時恍惚,怔了怔,想要起身卻是一陣頭暈目眩,由不得“哎喲”輕呼一聲又倒了下去。
青禾在一旁做著針線,聽見動靜忙過來扶住她,笑道:“這位夫人你可醒來了!醒來就好,肚子可餓了,我去給你拿點兒吃的?”
少婦本想推辭,可一聽說吃的腹中便忍不住饑火燎燎,眼睛都發出了綠光,身不由己的點點頭,蒼白著臉勉強笑道:“多謝這位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