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心中這才好受了些,卻依然苦惱歎道:“這孩子性子怎麼就這麼倔呢!這事兒難不成還是我這個做母妃的做得不對!我還不是********的為他好呀!”
景秀又笑道:“娘娘做的自然沒有不對,隻是二爺還小呢,性子還未定,遇上一個喜歡的姑娘難免上心些,況且二爺本就是這麼個脾性,若他想做的事兒,旁人越是不許他便越要去做,或許過一陣子便好了!”
太子妃不覺緩緩點頭,笑道:“或許還真是如此!罷了,那就先等等吧!”
兒子的脾氣她有什麼不知道的?他方才既那麼說了,倘若她真的還要堅持給他訂親,他一定會將那些話散布出去,那可真正叫東宮成了笑話了!
說著又歎:“這個孽子!”
景秀便明白太子妃這是對皇次孫讓步了,笑了笑,便道:“既如此奴婢去同二爺說一聲吧!太子妃一片慈心,總不能白白的表了不叫人知曉啊!”
太子妃原本心頭還有氣,聽了這話不由得“撲哧”一笑,笑罵道:“你這丫頭倒是越發伶俐了!”
景秀笑笑,便屈膝去了。
周琰聽了景秀轉達的太子妃的意思,麵上雖不顯,心中卻暗鬆了一口氣,故作不情不願別扭的樣子讓景秀拉著去給太子妃磕頭賠不是了。
倘若母妃不吃他這一套,他還真的沒有辦法,隻能另做打算。那番話卻是絕不可能宣揚出去的。
否則會連累整個東宮的名聲,尤其會讓父親和大哥難堪,這個道理他如何不懂?
他縱然再不成器,或許太子和太子妃沒有察覺,他從小到大闖的禍中,就從來沒有牽連過東宮的,都是他自己的錯。
這邊周琰故作別扭的向母妃陪了不是,母子和好,親事什麼的暫時撂開,威寧侯府那邊,連澤忙乎過了這一陣子,也授了個六品的神機營遊擊將軍,也正向連芳洲提及自己的親事。
這邊姐弟兩人在一方拿定了主意另一方表示尊重的前提下,一開始的氣氛還是比較友好輕鬆的。
氛圍有了,鋪墊有了,接下來,就該切入正題了。
連芳洲笑吟吟的,瞪著連澤說出女方家的名字,心裏自然少不了有點小激動。
畢竟,這是她親兄弟要說媳婦啊!
可連澤很明顯不能一下子進入狀態。他太靦腆了,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均已失敗告終。
連芳洲看得暗暗翻白眼,心道:還什麼都沒有說呢,就開始臉紅了,這到底要醞釀到什麼時候啊!真個急死人啦!
連芳洲瞪他,沒好氣道:“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呀?莫非你看中那媳婦兒長得太醜沒法見人因此不好意思說了?”
“才不是!”連澤下意識脫口反駁,頓時臉上又是一紅,揚眉道:“罷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橫豎都是要說的!姐姐,請你幫我向徐國公府的大小姐徐亦雲提親吧,我要娶她為妻!”
說到“娶她為妻”四個字,連澤的臉上不自覺的閃過一抹溫柔,眼睛也亮了亮。
連芳洲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她腦子裏正響過一聲霹靂變得一片空白還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