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她!”孟氏當即冷笑:“我的珍兒是個有大福氣、大造化的,豈是她能相比?哼,信陽候府那邊昨兒便來了人,說是過幾天就派人來下定換庚帖,預計著明春二月裏就把珍兒給娶過去呢!珍兒一過門便是信陽候世子夫人,將來的侯夫人!那小賤人憑什麼能踩珍兒一頭!哼,那連家二爺再好,還能年紀輕輕也弄了個侯爵去不成!”

話雖如此,不過薛氏的話還是狠狠的觸動了孟氏。

人心多是得隴望蜀,如今徐亦珍跟容家的親事很快就要定下來,孟氏心裏一塊石頭落地的同時,未免又生出新的不甘來。

論門第,容家當然甩連家幾條街也不止,可是論錢財,容家哪裏比得上連家?

連家送來的那些聘禮是何等耀眼刺心,她如今還清清楚楚的記著呢!娶親那日準備的那些菜式,也不是普通富貴的人家能備得起的!

憑什麼她的珍兒還要比不上那個小賤人!

薛氏見她終於動了火氣,心中大喜,便趁機又挑撥了幾句。

孟氏越發忿忿,便道:“這件事你且先去,容我想個法子再說!哼,小賤人出了這門子變真當自個翅膀硬了?她休想!”

“好好!那就拜托妹妹多費心了!”薛氏忙不迭的點頭答應,又忍不住道:“這件事情還是越早越好,萬一他們要是圓了房——”

“還有時間呢!”孟氏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道:“連澤不是去軍營了嗎?聽說這一去得一個多月呢!”

薛氏心道:一個月的時間有多長?還不是眨眼的功夫?

隻是明白自家小姑子已經不耐煩了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笑著告辭。

在門口卻是碰上了徐亦珍,徐亦珍笑著叫了聲“二舅母!”神情坦然得不得了,並無半絲在門頭偷聽被她看見的尷尬。

大家原本就是一夥的,薛氏也沒說什麼,笑著誇讚了徐亦珍兩句“越發標致懂事了!”

徐亦珍隻笑笑,走近薛氏低聲笑道:“二舅母,婷姐姐那樣的美人兒才是標致呢,可惜那連家二爺並沒有見過!唉,這也是差了一線兒,若當初連家二爺早一點回了新房,看見了婷姐姐,隻怕反倒情願將錯就錯呢!可惜了!”

薛氏心中一動,目光閃了閃,回過神來,徐亦珍已經笑著告退往屋子裏去見孟氏去了。

徐亦珍心裏冷笑:那小賤人不答應,你們還不會去勾正主兒嗎?隻要正主兒願意,那小賤人難道還攔得住?

昨日容家的婆子走了之後,興奮不已的徐亦珍便盤算了一番自己的嫁妝,越盤算越是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