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沒有見過連芳洲發火,聽見她這麼問頓時不服,忙道:“夫人明鑒,這些話不是老奴兩個說的,老奴兩個也是聽了別人的話才、才跟著議論兩句的!老奴真的不是有心的!”
“別人?”連芳洲譏誚的道:“哪個別人?你們倒是說說看?我這就不找你們了,我找別人去!”
兩個婆子一怔,這種話哪兒能說?說了不是得罪人嗎?越想心中越是憤憤不服:你自己心虛不敢找別人,就拿我們兩個老實的出氣……
“說不出來?”連芳洲冷笑,一聲低喝:“給我掌嘴!狠狠的掌嘴!一人十下!叫她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兩個婆子慌得連忙求饒起來。
連芳洲哪裏理會?怒氣衝衝帶著紅玉走了。
迎春、盼夏冷著臉上前,劈裏啪啦狠揍了那兩個婆子一頓嘴巴,也揚長而去。
兩個婆子哭爹喊娘的從地上爬起來,憤恨不已。
十記耳光,沒有多到令人心生敬畏不敢再犯,卻足以令人因為疼痛而記恨。
兩個婆子非但沒有半點兒悔過之心,反而相對恨恨嘀咕了半響更加惡毒惡意的話,才哼哼唧唧的回去上藥。
布政使後宅眾仆,一個個仿佛嗅到了什麼特別的味道,不敢在連芳洲麵前議論,背地裏卻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不僅僅是肆無忌憚的議論這謠言,心思活絡起來,也試探著做些別的事情……
眾人紛紛暗想:這位夫人真算是個無能之輩了,被人當麵說了那樣的話,也不過不痛不癢給人十記耳光而已,這算的了什麼……
南海城中鄧家大宅。
後花園臨湖水閣中,三小姐鄧夢涵倚欄而坐,一襲煙紫色繡蝶戀花的衣裙襯得姣好容顏,尖臉菱唇,眉目如畫。
雖是初冬時節,然對於南海郡這樣地處南邊的地方來說,冬季才是最好、最溫暖適宜的季節,陽光暖暖的照耀下來,渾身暖融融的正合適。
花園中也同樣花木扶疏,並不見蕭條頹廢,身處其間,令人心情愉悅。
此刻,聽了心腹大丫環白雪的稟報,鄧夢涵的心情更加愉悅。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鄧夢涵笑吟吟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布政使大人已經好幾天沒回衙門了呢,說是巡視軍營,其實誰不知道呀,還不是因為不想回去見到那不要臉的夫人!”白雪無比的鄙夷,道:“那位布政使夫人臉皮可真夠厚的,做下了這麼不要臉的事兒竟然還好意思回去!布政使大人真是可憐!”
鄧夢涵聞言輕輕歎息一聲,想到那日梁府赴宴,無意中見到這位年輕布政使大人的威儀風度,那冷峻的容貌,那深邃如黑寶石灼灼明亮的眼眸,鄧夢涵當時便怔住了,之後魂牽夢繞,竟是再也忘不掉。
她和母親、大哥在南海城的鄧宅住了大半年了,為的是鄧家、梁家聯姻,;梁家大公子喪妻已經三年至今未娶。
梁家是南海郡第一人家,這門親事如果能成,她是沒有意見的,然而,在見到布政使大人之後,她卻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嫁給梁大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