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連澤、連澈他們擔心,連芳清索性沒有告訴他們自己來了京城的事兒。
老敏郡王乍然見到周琰,又驚又喜,抱著他老淚縱橫,連連說好。
周琰請他幫忙進宮去見皇祖父,老敏郡王也是讚同的,便答應幫他安排。
說起東宮那場大火,周琰恨得咬牙切齒。
連芳清見了忍不住在旁邊勸道:“周琰,在這兒你怎麼罵都無所謂,可進了宮,記得小心點兒,萬一看見了璃王千萬不要衝動!”
老敏郡王瞅了他和連芳清一眼,淡淡問道:“你認定是璃王幹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周琰恨恨道:“誰不知道璃王狼子野心,從來就沒消停過想要陷害我父王,為了那個帝位,他有什麼做不出來!如今皇祖父重病不起,他必定是心裏害怕了,擔心再不動手便沒有機會了,所以就——哼!我不會放過他的!絕對不會!”
連芳清此時比他冷靜,聽出兩分端倪,忙討好的向老敏郡王陪笑道:“老王爺是不是有別的看法呢?不妨說一說,讓晚輩們也長長見識。”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老敏郡王先是朝連芳清一笑,向周琰道:“不過,沒有證據之前也說不好!”
周琰哼道:“除了他,還能有誰?那場大火絕對不可能是意外!有動機、有能力動手的,隻有他啊!”
老敏郡王歎了口氣,說道:“這話我不該說,可你要想想,你父王除了璃王,還有顯王這個兄弟也在京城啊!”
周琰和連芳清不約而同心神大震,不敢置信的瞪向老敏郡王。
老敏郡王哭笑不得,很是無辜的道:“你們這麼望著我做什麼?我說的難道有錯嗎?當然了,我隻不過點出一個事實而已,具體如何,你們自己去想!”
越想,周琰心中越發覺得不妥起來。
顯王,三皇叔……
他忽然想到鈺王的死,想到鈺王死後皇祖父悲痛欲絕,卻沒有拿人人都認為是凶手的璃王怎樣……
難道,皇祖父也懷疑了顯王——
周琰一時間越發心亂如麻,也有點兒意興闌珊起來:難道為了那把椅子,真的可以連骨肉親情都不顧了嗎!
老敏郡王暗暗歎氣,看著小少年受傷失落的神情,不知怎的心頭就是一軟,腦海中閃過無數陳年片段。
他輕輕拍了拍周琰的肩頭,溫言道:“別想太多了,也許是老頭子多心了!然而如今形式未明,東宮又出了那樣的事,你還是多加小心為上!放心,我很快就會安排你進宮,去見你的皇祖父。”
“是,多謝皇太叔祖!”周琰含淚行禮。
這天,周琰被老敏郡王偷偷帶進了宮,終於見到了病重在榻的皇祖父。
老皇帝得知東宮遭逢飛來橫禍、太子一家人盡數慘死的消息後當即就吐血昏迷了過去,身體狀況更是一天比一天糟糕下去,宮裏宮外人心惶惶。
此刻突然見到周琰,老皇帝激蕩過度,又悲又喜,差點兒又暈了過去,緊緊的攥著周琰的手不舍得放開。
時間不多,老皇帝來不及做多交代,當即命老敏郡王代筆,寫了兩道聖旨,蓋了玉璽,一道是傳位詔書,交給周琰,另一道是給李賦,命他擁周琰為主,與老敏郡王、丁太傅一起輔佐新主。令又將一枚金牌賜予老敏郡王,命他派妥當人帶著金牌給丁太傅傳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