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國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背後冷汗涔涔,一時不知所措。

涵妃則心亂如麻: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

廣元帝投過去一抹鄙夷不已的目光,冷冷道:“朱三公子昨天夜裏,已經死了!他和他的手下們,全都完了!昌國公,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皇上!”昌國公癱軟哭倒在地,痛哭流涕道:“臣冤枉,臣冤枉啊!臣是被他脅迫的,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啊!”

廣元帝哪裏還想聽他的話?別說他投靠朱三公子暗害自己,企圖顛覆大周江山自己不能容忍,便是三十年前那些罪狀,也足夠將他殺好幾次頭!

這個國公的爵位,他原本就不該得!

若不是因為他,胡人與大周未必會弄到死仇的局麵。若非李賦一舉平定,更不知要侵擾大周多少年不得安寧,不知要往西北投多少的兵力與錢糧財物!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

“來人,把昌國公帶下去!”廣元帝冷冷揮手。

驚懼驚恐之下站都站不起來的昌國公一路痛哭哀求的被人帶了下去,涵妃隻看了他一眼,就沒有再看,反而一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瞧著廣元帝。

“皇上,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涵妃輕輕的道:“我們以為算計了皇上,其實,一切都是皇上設下的局,對嗎?”

“不完全對,”廣元帝淡淡道:“一切是朕與貴妃設下的局。”

他朝錦繡帳幔後的隔斷方向望去。

連芳清慢悠悠的走出來,來到他身邊,向涵妃淡淡一瞥,笑道:“涵妃,好久不見!”

涵妃的心仿佛挨了重重一錘,痛得熬碎掉了!不由得向後踉蹌頓了兩步。

瞪著連芳清,她的眼睛變得通紅,像淬滿毒液的毒蛇。

她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指著連芳清笑道:“為了讓本宮上當,你竟然傻到拿自己做餌,心甘情願被朱三公子抓走了?朱三公子有沒有好好的招待你?他碰了你沒有?有沒有叫人碰你?在那兒待了那麼多天,你居然還有臉回來!居然還以為皇上會像從前一樣疼你寵你?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連芳清臉色微變,輕輕一哼。

“你挑撥這些也沒有用,”廣元帝一臉坦然淡然,甚至都懶得喝斥她住口,攜著連芳清的手,冷冷道:“朕和清兒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朕有多愛清兒,也不是你所能理解。別說清兒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縱然有,朕這一生一世,也隻會要她一個人!她,就是朕的皇後,唯一的女人!”

“為什麼!”涵妃淒厲的尖叫著,豔麗的妝容令她的臉看起來變得猙獰,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睛中流出來,含淚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怎麼能對她說這樣的話!我對你的心一點也不比她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爹被朱三公子要挾,可即便我幫著他,也從沒想過要害你性命啊!我跟他提的唯一條件,就是不能傷害你!皇上,你怎麼能這樣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