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華如同一截木頭似的在空中蕩來蕩去,帶動柔軟的樹枝晃動不止,那種銷魂的感覺非親曆不能言說萬分之一。
他唬得魂飛魄散,喉嚨裏驚恐的嗚嗚幾聲,隨即眼皮一翻,昏死了過去。
李雲嶽展開雙臂,如大鳥般縱身從樹上躍下,輕輕落地,抬頭瞟了一眼那半空中蕩來蕩去的一截木頭,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楊府。
第二天,李雲嶽沒有去花園練劍,而是穿戴整齊的坐在書房裏看書。
當宮裏的小太監前來傳旨說皇上、皇後傳召時,他仿佛早在等著,連衣裳都不必換,起身就可以走。
剛剛起床的李雲煥撞見,大感奇怪,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本上去道:“大哥!皇上、皇後好好的這時候傳召哥哥做什麼呀,太奇怪了!”李雲煥道。
李雲嶽瞧了他一眼,道:“多嘴。”便繼續往前走。
李雲煥眨了眨眼睛,看著哥哥離去的背影,撓撓頭,滿是困惑。
出了門,那傳旨的小太監方才一個箭步上前,湊近李雲嶽小聲低低道:“世子爺,楊家老夫人和大夫人進宮尋皇上哭訴了。皇後娘娘讓奴才轉告世子爺,萬事有她,世子爺不必害怕。”
李雲嶽心中一暖,笑了笑,向那小太監點點頭道:“嗯,姨母有心了!”
進了宮,直奔乾清宮。還沒上那漢白玉的陛階呢,李雲嶽凝神斂意傾聽,便聽到殿中隱隱傳來老婦人的哭訴聲,挑了挑眉,從容而入。
偏殿中,廣元帝和皇後連芳清端坐在上,楊老夫人坐在左下手首位,楊大夫人侍立在她的身後。婆媳兩個淌眼抹淚、眼眶紅紅的。
見了李雲嶽進來,如同見到了生死仇人,那目光朝他恨恨瞪過去,恨不能在他身上捅出個大窟窿來。
連芳清俏臉微沉暗暗有氣,冷冷睨了那婆媳倆一眼。
阿旭的脾性她這個做姨母的和皇上都很清楚,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整治楊文華。相反,那楊文華雖然小小年紀,但在京城中的名聲誰人不知?
她們這護短也護得太過了吧!
李雲嶽看也沒看那婆媳倆一眼,上前跪下向廣元帝和連芳清俯首叩拜。
參見請安的話他都還沒說出來,楊老夫人便淒慘的叫了聲“皇上!”顫巍巍扶著兒媳婦的手站了起來,哭訴道:“皇上!您可要為老婦做主呀!李世子跋扈猖狂,竟使那般下作手段擺布文華!可憐文華那孩子被他吊在樹上整整一夜啊!渾身淤青,兩邊腳踝還被他扭傷了,嘴裏塞著布團,連聲都哭不出來啊!可憐那孩子今兒放下來,駭得魂靈兒走了大半,臉色白得慎人,半條命都沒了呀!多心狠手辣的人呐!皇上不嚴懲他,老婦也不活了!”說畢大哭。
楊大夫人想起兒子那副樣子,心中一酸,也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