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是個真正優雅的男人,也絕對不會娶她就是了。
她也不想他變得多麼優雅,她隻想他不要那麼窩囊混日子。花天酒地、無所事事、不務正業的日子,其實最空虛不過,那是真正的心底的無底洞,再多的酒肉豔曲也填充不了。
他那仿佛一個個從心裏蹦出來的字對方晴並無半分影響,方晴依然淡淡的笑著,道:“好,那我等著看,我怎麼後悔!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去忙了!”
蘇景和氣得胸悶,這女人!
合著他氣急敗壞了半天,落在她眼中竟是如此雲淡風輕不當回事嗎?
“站住!”不知道為什麼,蘇景和就是看不得她自在閑適的樣子,看見她這樣,他就有種自己虧大了的感覺。
憑什麼他躺著一動也動不了,而她卻可以肆無忌憚的把他氣一番然後再瀟灑的離開、想幹嘛幹嘛去?
蘇大少爺這會兒可完全忽略了自己之所以弄成這副樣子完全是自找的。
方晴停下腳步,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蘇景和心裏微微舒坦,哼道:“出嫁從夫,你又忘記了不成?過來扶我一把,小爺要小解!還有,是不是該換藥了?這褥子有點髒,也該換了!我要你親自動手!娘子,不過分吧?”
蘇景和本以為方晴會憋屈惱火不情不願什麼的,誰知方晴淡淡一笑,點點頭道:“不過分,我親自動手便是。”
說著便轉身出去。
“那你還走!”蘇景和怒了,混蛋,這不是耍著他玩?
方晴偏頭看向他,不緊不慢道:“夫君不是要小解嗎?我去拿夜壺啊!”
“……”蘇景和噎住,心裏狠狠罵一句:粗俗!
一番服侍下來,等換好了藥、換上幹淨褥子、再喝了藥,已經是一個半時辰後了。
方晴果然親自動手,全程沒有讓任何人幫忙。
蘇景和原本還以為她定會趁機使壞整一整自己,一開始的時候滿心警惕戒備著,誰知她完全無此心思,動作輕柔細致,蘇景和這才漸漸放下了心,卻也不覺得自己小人之心,更沒有因為猜忌她而感到半分愧疚。
全過程中,兩人都沒有跟對方說話,一個繃著臉瞪著眼,一個低垂著眉目神色淡淡若無其事,那情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好在,並沒有旁觀者。
“夫君還有什麼吩咐嗎?”方晴微笑著問道,就像一個最合格的服務員。
蘇景和原本鬆和不少的心,因了這疏離的語氣和疏離的微笑又蒙上了一層陰影,臉色頓時難看幾分。
可是,麵對這樣的方晴,心裏那股氣卻憋著愣是發作不出來!
方晴又是一笑:“若無事,我先出去了!雙玲或者雙秀就在外頭,夫君要找我,隻管吩咐她們去叫人!”
說畢,飄然而去。
蘇景和張了張嘴,又悶悶閉上。
該死的女人!她給他等著!
過了三四天,經大夫再次細細診斷,確定蘇大少爺的傷勢已經基本穩定,隻要不再造成二次傷害,慢慢將養便是,再過個四五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