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饜足的阿奕理直氣壯地應道:“午睡睡得遲了些,也是難免。”
話一出口,蕙姐兒的臉更紅了。
虧他有臉“午睡”!
外麵都黑了……
蕙姐兒俏臉滾燙,羞憤不已地擰了阿奕的胳膊一把:“總之,都怪你!”
阿奕裝模作樣地哎喲一聲,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保留了十八年的童子身,一朝娶了媳婦,哪裏還能忍得住。借著午睡的名頭哄著蕙姐兒到了床榻上,沒曾想鬧騰過了頭,一睜眼已黑了。
蕙姐兒心中著急,無暇和他鬥嘴,匆忙起身更衣。腰間酸軟,雙腿也沒什麼力氣。一站到地上,便覺腿軟。
阿奕眼疾手快,立刻從身後摟住了蕙姐兒:“心,別摔著。”
少年情熱,初識男歡女愛,身體貼得這般近,俱是心頭一顫。
蕙姐兒察覺到阿奕身體的變化,又羞又惱,瞪了過來:“我們立刻去椒房殿。你再敢胡鬧,我再不理你了。”
阿奕一臉無辜:“這也怪不得我。”低頭看了一眼,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總得容我休息片刻。這樣讓我怎麼出去?”
蕙姐兒:“……”
……
晚膳自然是遲了。
蕙姐兒自覺無顏見人,一路垂著頭。進了椒房殿後,更沒勇氣看任何人。
倒是阿奕,頗為坦然自若,厚顏解釋:“今日頗覺疲累,午睡得遲了,還請父皇母後見諒。”
蕙姐兒耳後都快起火了。
阿嬌強忍住笑意,張口幫腔:“也隻等了半個時辰罷了,不算太久。”
阿奕:“……”
蕙姐兒:“……”
顧莞寧笑著掃了阿嬌一眼,用目光示意她別胡鬧。阿嬌和阿奕笑鬧慣了,什麼都無妨。蕙姐兒剛過門,正是臉皮薄的時候。
阿嬌果然不吭聲了。
顧莞寧神色如常地道:“阿奕,你領著傅氏坐下,我讓人傳膳。”
阿奕應了一聲。
蕙姐兒輕聲道:“兒媳伺候母後用膳。”
新媳婦進門,總得“立規矩”。伺候婆婆碗筷,也算常事。出嫁前,娘親便叮囑過:“皇後娘娘看著你長大,素來喜歡你。隻是,你出嫁後便是兒媳,和往日再不相同。得好生孝敬伺候娘娘。”
蕙姐兒謹記親娘教誨,不肯入座用膳,要伺候婆婆用膳。
顧莞寧目光掠過蕙姐兒秀雅的俏臉,笑著道:“宮中這麼多宮女,我用膳哪裏需你伺候。又不是那等門戶的人家無人伺候,要磨搓兒媳。你安心坐下用膳吧!”
話語親切溫和,一如往常。
蕙姐兒心頭一熱,鼓起勇氣抬頭看了一眼:“母後寬厚仁慈,兒媳感激不盡。隻是,兒媳初進門,委實想盡一盡孝心。”
顧莞寧笑了起來:“想盡孝,日後機會多的是,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隻管坐下,別站著了。”
蕙姐兒這才坐了下來。初為人媳的忐忑緊張,悄然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