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有些涼,書敏找了半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衣服,隻好將入冬的衣服翻出來給惠兒穿上。她掉水以後凍著了,這幾有些咳嗽,書敏叫正遠趕緊去山上給惠兒采寫菊花,柴胡,板藍根,枇杷葉等等草藥回來。
正遠正在前屋鋸木頭,聽到書敏的話就放下鋸子,這時候老爺子咳了一聲。:
“孩子著涼有什麼大不了的,喝碗薑茶在被窩裏蒙一下,出身汗就好了。”
“可是爹,惠兒娘她”
“你新婚日子沒幾了,這木箱釘好後還要上紅漆,到時候要是箱子趕不及,怕是給人嚼舌根。”老爺子臭著一張臉,道。
正遠想了想,又拎起鋸子認真的鋸木頭。
這時候,院門嘭的打開,張李氏帶著一個老道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對著書敏破口大罵“你個喪門星,賠錢貨,害的我兒子沒兒子。以前還以為是你身子虧了,生不出兒子,原來就是個命注孤星,這輩子命裏注定沒兒子。還連累我張家,喪門星,你給我出來,別躲在屋裏,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的。”
老婆子的嗓子尖銳,這一嚎全家人都聽見了,都丟下活計跑到院子裏來,連喬氏也抱著剛滿月的兒子出來看熱鬧。
“娘,你不是去秋花那了嗎?”正遠看見母親在院子裏罵書敏,身後還跟這個老道士,不禁眉頭皺了皺。
“正遠啊,你來得正好,趕緊休了這個孤星,是她害得你生不出兒子,現在又害的秋花生病,進不了門。”張李氏一把拉過兒子,嘰哩叭啦的道。
正遠隻覺得更糊塗了,什麼害得秋花生病?秋花生病跟書敏有什麼關係!
“娘,你胡些什麼,秋花生病跟書敏有什麼關係!”對於娘的胡攪蠻纏,正遠覺得有些生氣。惠兒娘之前一直鬧和離,如今才和自己關係好些,娘這是要鬧哪出?!
“孩子,你別被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騙了,老神仙算過了,她就是一孤星,就是來害你的!”
“老神仙?”這時眾人才把眼神都放在旁邊不語的老道士身上。老道見大家都看著他,一拂仙帚,道”無量尊,貧道無憂子。“
“是啊,這老神仙可靈了。他算出來那掃把星是命犯孤星,若是不休了她,輕則家宅不寧,重則家破人亡。”張李氏著用力的捏了一下正遠,希望他能聽得進去。
“道長這話可不能亂。”老爺子知道自己該出聲了,嚴肅的望著道士。大兒媳他不喜,可是也沒有大錯,除了沒有生下兒子。
“貧道自在五台山觀道修行已有五十餘載,精通命理風水,若不是感恩婦人一水之恩,貧道還不輕易幫人。”老道似乎有些生氣,完竟然閉起眼睛,再也不理眾人。
“道長莫要生氣,是我們不識真人。”老爺子見道長仙風道骨,一副高人的模樣,深怕自己的罪人,立馬賠了不是。
道長的臉色才好些。
“聽到沒有,兒子,那就是個掃把星,趕緊休了她!”正遠皺著眉頭,顯然還是有些不相信,張李氏趕緊催促道。“休了她,娶了秋花,你們是作之合,將來也是多子多孫,老神仙都給你們算好了。”
老爺子也帶有深意地望著兒子。休了再娶,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還要顧及家裏的名聲。不能背上一個張家欺負弱寡的名頭。
“我再想想”半響,正遠才出聲道。
“還有什麼好想的,要我直接休了算了。”張李氏很不滿兒子到現在還猶猶豫豫。
“可是,可是惠兒娘娘家已經沒有人了啊。休了她她能去哪裏?”七不去之中就有一條:無可去者不可休。
“管他去哪裏,她害的張家還不夠嗎?”張李氏隻恨不得馬上將那個掃把星趕出去。“平日裏不是處處都喜歡頂嘴,現在倒好,心虛了,躲在房裏不肯出來。”
書敏在房間裏喂惠兒喝藥,外麵生的一切她都是知道的。她示意惠兒不要擔心,自己不急不徐的開了門,望著這一院子的人。
“惠兒還在休息,你們聲一些。”她略有深意地忘了一眼老道士,老道士暗暗朝她遞了一個眼神,這動作很細微,除了書敏意外,別人隻當他又閉上了眼睛。
“我娘家已經沒有人了,若要我離去,把裏正與族裏的長老們請來吧,我需要有外人見證。”
書敏完又關上了房門。
張李氏氣得跳腳,“你你們看看她那什麼樣子,多大的麵子,還要請動裏正與長老們,賠”
“好了,你少兩句”道長還在呢,老爺子見她話越來越難聽,老臉一紅,見道長一直閉著眼沒有話,似乎院子裏的一切都沒有入他的眼,臉色才稍稍好些。
大兒媳娘家沒有人了,要休她,還真的要請長老們和裏正過來一趟。
“正明,你去裏正家還有你大爺爺家叔伯家裏跑一趟。”老爺子吩咐老二,老二趕緊應一聲跑出院子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