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裏,書敏就迫不及待地浸泡了五斤黃豆,黃豆都泡了才想起來沒有壓豆腐的模具。她記得村裏麵有個姓王的木匠,於是匆匆吃了飯就趕去王木匠那裏。王木匠知道緣由後很高興的接了活。雖然他也不清楚那東西有什麼用,尤其是聽書敏那塊方方正正的板上麵還要均衡的雕出橫橫豎豎的井字格子,他就越感到好奇。
“那井字格子有什麼用?”
“有也行,覺得麻煩的話不要也可以的。”豆腐沒有做出來,書敏也解釋不清楚,那格子就是切豆腐的時候做個參考的,沒有實際的用途。書敏想了想,覺得要不要都無所謂。
“不麻煩,不麻煩,既然對你有用我就幫你做出來,橫豎都不花什麼力氣。”王木匠還是很好話的。
書敏見事情定了下來也不多留,就回去了。路上碰到了打獵回來的春生。
他好得幫了自己幾回,見了麵該打個招呼吧?書敏正要打招呼,現春生已經在跟自己笑了。於是她也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了。
想到惠兒還在家裏,書敏總覺得很不安,趕緊加快腳步回家去。春生本來還想些什麼,見她匆匆的走了隻好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回家去了。
還沒有走到家,就聽見惠兒的尖叫和哭聲,書敏趕緊衝進家裏,現惠兒坐在床上驚叫地哭。書敏趕緊抱住她輕聲安慰,在書敏的安撫下,惠兒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自從惠兒醒來以後,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書敏做晚飯的時候,當時她在廚房裏,聽到惠兒的驚叫聲,衝進房裏,惠兒也如現在這般不安。
“怕是嚇到了吧。”書敏想:一個孩子在那樣的二黑且悶的房子裏關了一整,在驚嚇恐懼中慢慢窒息,這簡直堪比民國時候汪偽政府專門關押共產黨的七十二號監獄了。真是個狠心的老太婆。書敏心裏對張李氏怨恨有多了些。
“得趕緊給惠兒抓藥,不管多貴的藥我都要給惠兒抓來。”惠兒的情況比自己想象得嚴重的多,豆腐還沒有做出來。就算豆腐做出來了,等她賺夠錢也不知道要多久。現在自己唯一能夠支配的就是老張家的一兩銀子,銀鎖,還有一畝地。
想起一畝地,書敏的眼睛一亮:我可以賣地呀反正我也不會種地。可是賣地也得等到買主啊,況且一畝地最多就值八兩,而且還是上等良田的價格。自己那畝地隻是中田,六兩銀子頂了了。這樣算算還差三兩銀子呢!書敏想到這裏又歎了口氣:估計自己是最沒有用的穿越女了。
不過聊勝於無,書敏等惠兒再次睡去,急忙踹了地契去了裏正家裏。
裏正也是張姓,在張家跟老爺子是一個輩分的。他剛剛吃過晚飯,正在督促自己的兩個孫子在習書法。看到書敏來找自己並沒有多大驚訝。吩咐大兒子過來繼續教導,自己去了前廳見書敏。
見了裏正,書敏就長話短,要賣地。
裏正當時正捧起茶碗喝茶,聽書敏要賣地,一口茶差點噴了。他前才把地契交給她,才一時間就要靠賣地生活了?況且這地還是叔公特意贈與的。長輩贈與的地不到兩就打算賣掉,這個秦氏真不知好歹!
“有什麼事竟然要賣地,你不知道這是叔公特意留給你過下半輩子的。沒有了地,你一個婦人今後如何生活!”裏正很生氣,語氣充滿了教訓的味道。
“我也知道這是叔公的一番好意,可是如今惠兒亟需吃藥,我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書敏也是做了很久的掙紮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如今看裏正教訓自己,心裏充滿了委屈。
“惠兒怎樣了?”原來是為了孩子,總算情有可原。可是惠兒是張家的孩子,生了病難道張家不管嗎?
“胡大夫若要全好,得花十兩銀子。”書敏將情況如實出。包括現在張家金錢緊缺,沒有銀子給惠兒吃藥的事情也了。當然實際情況是張家不願意出這筆錢,但是書敏哪能那樣啊。
裏正聽得直皺眉頭,這個張老頭正是越活越過去了。不過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妄加評論,隻化作一聲歎息。
“行吧,你先把地契抵押在我這裏。為期一年,一年後你若是能拿銀子回來屬地,地還是叔公給你的。”裏正想了想,道。
“這是最好不過了。”書敏總算舒了一口氣。一年的時間她有信心賺到銀子回來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