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話一出,大家就知道這件事算是過去了。盡管丟人,但是好得那是三十兩銀子啊!最近家裏流年不利,處處要花錢,這筆錢也算是接了家裏的燃眉之急。
老爺子進了房間,張李氏也重新藏好了那筆錢,隻有大郎的臉色依然不是很好。
”正遠哥,惠兒真的被賣了嗎?“秋花坐在床沿上,摸著自己還沒有顯懷德肚子,皺著眉頭問道。她現在很擔心,婆婆那麼重男輕女,萬一自己生的是女兒怎麼辦?將來會不會也被一聲不吭的賣掉?
正遠黑著臉,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什麼
“要不我讓我哥去打聽一下,看看惠兒被賣到哪家,將來也許有機會”將來也許有機會再見一麵或者將她贖出來。秋花還沒有完,就被正遠打斷了。
“不必了,沒聽到爹嗎,這事情還是不要傳出去了,就惠兒放到我娘舅家養了,反正我娘舅家遠,這個理由也得過去,”
秋花覺得不可思議,怔怔的看著那個男子,他的表情依然明他很難過,可是他就這麼放棄了嗎?
“你早些休息吧,我出去走走。”正遠完,撿了一件外套就出門了。秋花一個人呆在昏暗的房裏,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喬氏端著一碗藥正在喂正明吃。兩個大點孩子在一旁玩著流馬,的那個躺在要籃子,看著哥哥們笑得很開心。
正明看著自家的幾個子,突然覺得很慶幸:幸好我家的都是兒子,不然指不定被賣的就是自家的孩子。他突然又為哥哥有些悲哀,父母一聲不吭的將自己的孩子賣掉,他應該很傷心吧?
“孩子阿娘”正明對著喬氏微微一笑
“嗯?”喬氏望著他不解
“這幾年很幸苦吧?我想病稍微好一些咱們就跟爹提分家的事情,家裏的銀子咱們就不要了,分到幾畝地,咱們幸苦一些,日子也是過得去的,你好不好?”銀子是娘賣了大哥的女兒得來的,他總覺得花那銀子良心上過不去。
”你是當家的,你了算。“喬氏雖然可惜二郎放棄了銀子,可是她是個明白人,自然不會因為這事跟二郎慪氣。
可是家裏人口那麼多,的太,就靠二郎與自己還有分到的幾畝地,日子可不好過,要是能像會二娘一樣有門手藝就好了。她在心裏默默計較起來:以後要不要跟她走得近一些?
二郎見妻子貼心,心情開朗了許多,接過藥一口喝盡。
”一勺一勺的太苦了,喝藥還是一口悶才好。“二郎將碗遞給喬氏,衝她眨了眨眼睛。
”早先幹嘛要我喂!“喬氏瞪了他一眼,拿了碗出去了。
雖然有三個孩子了,但他們還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相處時偶爾也會露出孩子氣的一麵。
正遠的心情很鬱悶,他先是去了朋友家裏,喝了些酒,想要找人傾吐一番,卻又不好出口,於是沒喝幾口就離了朋友家,沿著溪流走了好些路,不知不覺走到了村頭。再往前就是書敏家了,他望著那條通往前妻的院落,卻怎麼也沒有勇氣抬起腿,怔怔的望了一會兒,轉身反回了家裏。
這時候色還不算晚,張李氏點了油燈招呼兩位兒媳婦在堂屋做著針線活。農村裏為了省油,一般都隻點一盞燈。
隻不過今晚的氣氛有點冷清,婆媳三人都隻顧著低著頭刺繡,沒有任何交流。
”花兒,你早些去休息吧。“張李氏見大郎回來了,知道他心裏還是對自己有意見,於是吩咐秋花去陪著他。
”不了,色還早呢,我再繡一會兒“秋花拒絕,頭也沒抬。
正遠在院裏站了一會兒,見秋花沒有出來,隻好自己先進屋躺著了,他喝了酒,又吹了風,心情更加鬱悶,竟然怎麼也睡不著。
他很想找人傾吐一番,可是思來想去,那個人隻有秋花,可是秋花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理他,背靠著他睡下了。這讓他更加得鬱悶了。
書敏的院裏,晚飯也很豐富,正興一家加上書敏一家,兩家人吃的很歡。晚飯過後,書敏少了熱水,給惠兒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給她換上以前早就準備好的新衣裳。
惠兒本就漂亮,穿上新衣裳以後更加精神了。
豐安自從惠兒醒了以後就一隻跟在惠兒後頭,漸漸地,惠兒也沒有那麼排斥他了,兩人玩得很開心。
因為醉風樓的緣故,現在就連晚上都要接著做豆腐,所以書敏的院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