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正在采摘梅花,聽到有人聲,於是出聲問道。半也沒有聽到回複,於是她鑽出梅林,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立在梅林外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是百裏村的人嗎?”她問道。她平日裏極少出門,知道現在也不能把村裏的人認全。
正秀本來已經夠驚慌的了,此刻看到這位少女從梅林中鑽出來,上身上還沾有些許梅花,麵容嬌俏,一雙杏眼正望著自己問話。更加麵紅耳赤起來。
好半,才覺察到自己失禮了,於是連忙拱手作揖,行了個禮,道“生正是百裏村人士。”
他把頭壓得低低的,不敢唐突了眼前人。
“噗嗤”柳兒一看這架勢,就猜到了他是何人,於是忍著笑意對他行禮道“原來是伯奶家的三叔。柳兒有禮了。”
一聲三叔把正秀從慌亂中解救了出來,不過卻令他陷入了尷尬當中。
“三叔?”正秀呐呐道。
“我姑姑是敏院的秦婦,我自然是該稱乎你為三叔的。”柳兒笑著解釋道。“聽百裏村就你一個秀才,你剛才跟我行秀才禮,我就猜到是你了。”
“嗬嗬”正秀聞言不好意思的抬手抓了抓後腦勺,嗬嗬的笑著,化解這心裏的尷尬。
“你怎的會在這兒摘梅花?”他試著轉移話題。
“今過年,我想做一些梅花糕。弟弟妹妹們愛吃。等會兒你也一起來吃吧。順便帶些回去給伯奶他們。”柳兒笑著道。
“嗬嗬好。”柳兒的笑很燦爛,比那一林子梅花還要燦爛。
“三叔,我這裏的梅花還不夠,你幫我摘一些吧。色不早了,我們要早些回去。”
“嗬嗬好。”
“三叔,最好是找全開了的,那些半開的留著讓它們開花。”
“嗬嗬好。”
正秀已經不懂得什麼叫拒絕了,隻要柳兒跟他話,他就會嗬嗬的好,隻是,若是她能把那聲三叔去掉就更好了。
正秀心中鬱鬱地想。
銀麵和春全在二十二日旁晚時分架著馬車進了順府,與楚侯會麵了。
當春全聽書敏已經回百裏村,而且可能在路上就與她失之交臂,心中非常惋惜,不過聽她一切安好,又有楚風跟在她身邊,他心裏安心了許多。
休息了一晚上,他們便動身回京了。
到了京城,春全暫時沒有隨楚煜回順親王府,而是把他和銀麵安排住進了他在京城的一處別院當中。
京城的水很深,他不想他沒有一點準備的就被有心人盯上。
順親王府,張燈結彩,但是裏麵卻有些冷清,完全沒有節日的喜慶,楚煜回到王府,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內,古色古香,順親王皇埔頡四十開外,與楚煜有七分相像。他保養得極好,臉色紅潤,氣色看起來還不錯。因為楚煜現在留著胡子,兩人看上去到不像父子,像兄弟。
看到楚煜,皇埔頡露出一個親切地笑容,道“回來了,我的孫兒呢?”
還沒未完,便咳嗽了起來。
仔細看去,他那紅潤的臉色竟然是因為一直咳嗽導致的,紅潤的下麵隱藏著病態的蒼白。待他咳完,一旁的廝趕緊遞上一杯參茶。
看到他咳嗽不止,楚煜的雙眉皺成了深深地川字。
“父王,你怎的又嚴重了?”他明明記得吃了他從西域帶來的山雪蓮以後,父王的病就好了許多。
皇埔頡擺擺手,示意他不用緊張“最近變才會如此,你莫慌張。我的孫兒們呢?”
“他們還在路上,過兩便能到。”聽聞父王的病痛並非嚴重了,楚煜的心裏才放鬆一些。
“今回來了,你去給你母妃上柱香吧。”
完,皇埔頡便擺擺手,讓楚煜退了出去。
待楚煜一離開,他的咳嗽便突然猛烈了起來,不一會兒,絹帕上便染上了猩紅的血絲。
“王爺?”廝急忙幫他拍著後背,順順氣,擔憂著道“為何不讓侯爺知道,太醫您的病”
皇埔頡擺擺手不讓他下去,“此次回來,煜兒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你也莫要張揚,千萬不可給煜兒徒增煩惱。”
頓了頓,他又歎了口氣道“若是我的死能讓皇宮那位放過順府,我死了又何妨咳咳”
楚煜離開書房卻又返了回去,躲在窗台下麵,將王爺與廝的談話聽了個全,雙拳緊緊握著,指甲都嵌進了肉裏,心中的怒火難以抑製:以前是我母妃,現在要輪到我父王了嗎?到底我順親王府做錯了什麼?竟然要對我們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