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愷喝了人參湯,一口氣總算保住,呼吸漸漸平穩起來,雖然還未醒來,但已無危險,接下來隻需慢慢養傷調理,不過那是個漫長的過程,據胡大夫估算,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大致恢複。
至於最後會遺留下什麼後遺症,現在還不好,關鍵還在於養字上麵。
聞言大家鬆了口氣,養倒不怕,反正百裏村如今也不怕再添幾口人。
“這劉順倒是個忠心的奴仆!”老裏正感歎道,“這一路走來多虧了他。”
劉順已經被安排下去休息了,這一路走得幸苦,如今掌櫃已無性命之憂,又得了裏正的保證,他心中放下了大石,沾了床就昏昏睡去。
“惠兒娘,你看這件事”劉子愷主仆赴京尋找合作,如今出了這種事情,百裏村與劉家也算撕破臉了。
“劉家貪心不足,但是他們有貪心的本錢,不好對付,關鍵還是要看他們接下來的動作,我們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書敏回答道。
姚蘇雖然站在他們這邊,可是百裏村與他隻是合作而已,百裏村的生意,在他的生意當中也不過是占了九牛一毛,他定不會為了他們主動去得罪劉家的。
“唉,隻能這樣了。”裏正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姚蘇兩兄弟,又看了看書敏,歎息一聲。
到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隻希望劉家莫要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悶悶的散去,劉子愷的歸來為百裏村添了些許哀愁。
又是一個豔陽,空中炊煙嫋嫋,清晨的百裏村一片寧靜祥和。
“唉,又是晴,這晴,何時才能播種啊,耽誤了播種,兩季稻來得及嗎?”有經驗的老農望著空歎息。
書敏一夜未眠,劉子愷,劉家,肥皂,還有將來必將轟動的機械作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們一個的村莊,如何應對背後虎視眈眈的財狼?
如今隻是的肥皂,劉家求而不得,萬一不惜鋌而走險,到時候,百裏村該如何應對?
靠山,我們需要一個讓劉家忌憚的靠山!
如今能做百裏村靠山的隻有一個人,在商言商,隻要有足夠的利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書敏換了一身衣衫,牽了馬兒就要出門。
“夫人,您還沒吃早飯呢!”何嬤嬤從廚房跑出來喊道。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又出門了。
來敏院這麼些,這個敏院的女主人還沒有嚐過自己的手藝呢!
“不吃了,我趕著出去。”書敏跨上馬兒,急匆匆朝鎮上奔去。
“是百裏村秦夫人嗎?我家大少爺想請你吃早飯。”剛到城門口,就被一個廝模樣的人攔了下來。
“不知你家少爺是?”瞧他打扮,像是劉家的人。
“您還不認識我家少爺,不過我家少爺對您可是如雷貫耳,他是劉家大少爺劉棱花,想必夫人也聽過。”廝恭敬回答。
果然是劉家的人。
劉家這麼快就來了,書敏反而心中大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看他們的樣子,也是打算先禮後兵。
這樣也好。
“前麵帶路。”書敏下馬,跟在廝的身後。
不是在樓上樓,也不是在任何的酒樓,廝領著書敏繞過繁華的街道,來到一處安靜的別院,別院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隻在一旁開了個門。
走進別院,也不知跨了幾重院門,書敏來到一處十分別致的花園。
花園內,有一處人工穿鑿的瀑布,瀑布旁是個兩層的樓,樓的下方,種著些許翠竹,其間夾雜的些許迎春花開的正好。
“這個別院是我接手劉家的生意時修建的,如今還是第一次住,我有些後悔,應該早些來住的。”
竹林深處,劉棱花身著素色寬大的長袍,外披一件輕紗裁剪的褙子,風吹過,吹落些許竹葉,他就將畫中人一樣,款款而行。
他的模樣與劉棱簫極像,氣質卻截然不同,幹淨舒爽,令人心曠神怡。
他走得不快,邁的步子卻很爽利,不一會兒就到了書敏眼前。
這會兒,書敏才現他的個子也很高,望向她時,他微微低頭。
“秦夫人。”他彎腰向她行禮,嘴角含笑,猶若春風。
“劉公子。”書敏還禮,不卑不亢。
院中有竹製的桌椅,擺在竹林與瀑布之間石板鋪成的空地上,有仆人擺好了碗碟以及各式各樣的早點。
“不知夫人是何口味,我讓廚房都準備了一些,夫人請。”劉棱花請書敏入座,食物香氣逼人,令人食欲大開。
不過書敏知道,劉棱花絕對不是單純的請自己吃早飯,那廝似乎早就守在城門口等候,也就是要麼他早就派人盯上了自己的行蹤,要麼他這個人很會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