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卻知此事。 Ww WCOM”鄭元苦笑一聲,躬身道:“太後也知此事。”
“這個張縣令曾經向鄭郎中舉薦了一位做豆腐的婦人,鄭郎中感念他舉薦有功,便保舉他代自己做了臨江縣令。太後也曾擬懿旨賞賜過那位做豆腐的婦人。”黃子健也躬身道。
“哦,起豆腐,朕倒也有所聽聞,那位婦人倒也了得,更難得的是,她能心懷百姓,造福百姓,無私的獻出豆腐方子。難能可貴。”皇埔暨安點頭道。豆腐現在也是宮內的一道饈珍,是太後每日必點的一道菜品。
“正是如此。”黃子健讚同道:“據民間傳聞,這兩季稻也是這位婦人研究出來的,臨江鎮百姓已將她視為仙女下凡,名望甚高。”
“真是搞笑,我看那位婦人必定是聯合了張縣令一起糊弄百姓才是,百姓愚昧,便上了他們的當了!”曲文薑沒好氣地道。
“那萬一要是真的呢?之前也沒有人明豆腐啊,那婦人做到了。為何她研究出兩季稻,在座的各位就不相信了呢?”黃子健反問道。
萬一是真的,那豈不是日後百姓的糧食能翻一倍?那豈不是意味著國庫也能增加收入?
皇埔暨安不自覺正了正身子,作為一個帝王,他極少將喜怒哀樂擺在臉上,但現在他的心情真的有些激蕩。
“陛下,兩季稻之事牽連甚廣,萬不可單憑黃尚書一麵之詞,司農處早已過,洛水河那的氣候,兩季稻純屬空談!”
“陛下,微臣以為黃尚書言之有理,那婦人能明豆腐,可見其非常人,民間能人異士頗多,不定她真有辦法。”鄭元躬身道,他被曲文薑咬住辮子,不得已得為黃子健話。
“我看,你是想趁機包庇你那庶弟吧。”曲文薑對鄭元的突然插嘴極為不滿,諷刺道。
“你!”鄭元想要反駁。
“好了,都別吵了。丞相,你看。”皇埔暨安不想聽他們之間互鬥,轉而去問司徒應承。
“臣以為,兩季稻牽連甚廣,就算那婦人真能研究出來又如何?可有驗證?若是種子提前播到地裏能芽,便自己研究出了兩季稻,民眾因相信她再民間的威望而盲目信她,紛紛提前播種,四月反寒時節,凍壞了秧苗,民眾豈非顆粒無收?還請陛下三思。”
“做豆腐和種地是兩碼事,那婦人能做豆腐,可不一定能種地啊!”官員們有些竊竊私語起來。
皇埔暨安眉頭深鎖,轉身朝上官姬望去,他雖不理朝事,但朝上之上的建議卻相當重要。
“太傅,你可有話?”皇埔暨安問道。
“老臣老眼昏花,哪能再議什麼朝政,不過老臣想起前兩****的一個學生給我來信,信上倒是提到過兩季稻的事情。還有我那不爭氣的孫子上官純,如今也在臨江鎮,他曾作了一詩給我聽,詩名叫早春,其中的大部分我也忘了,不過尤記得其中兩句:急瘋撩稻似千浪,舍翁夾襖種田忙。
稻苗若是能在二月就長成如浪一般,可見那婦人未必誇大其詞,張縣令也未必好大喜功。”
上官姬似乎在與皇上聊家常一般,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我那純兒不爭氣,一心隻讀聖賢書,不通人情世故,想必不會撒謊的。”
“太傅,秧苗種植可非玩笑,就算她現在中除了秧苗,可是這逆季而長的禾苗,誰能保證日後能結出碩果?”司徒應承警告。
“司徒丞相,你可會種地?”上官姬哈哈笑道,一點兒也沒生氣。
“不會。”司徒沒好氣的回答,他堂堂相爺怎麼可能會種地!
“在座的各位可有會種地的?”上官姬轉身朝殿前的各位問道。不過未等大家回答,他便道:“在座的每個都是世家之後,就算出身寒門的幾位,相信也早忘了該如何種地了。
百姓雖然愚昧,可他們祖祖輩輩都在伺弄土地,地裏該長什麼,什麼時候能長,什麼時候結果,咱們誰也比不過他們。”
“哼,術業有專攻,種地是他們的命,他們自然學有所成。”司徒哼聲道。
“丞相所言極是,種地是他們的命,他們萬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那婦人若是以其他方式連同縣令糊弄民眾,倒也容易,若是拿兩季稻去糊弄,民眾定不會買賬的。若是民眾買賬了,那兩季稻定是可行的。”
上官姬從袖口掏出一張紙,紙上有一副畫,空白處密密麻麻的印著各種手指印,遞與了一旁的公公,讓其呈現給皇上。
“此畫乃是臨江府上官傅的一位學生所畫,畫的便是人們頂著寒風冒著凍雨播種種地的情形。當地民眾知此畫是獻於皇上的,紛紛按下手印,往陛下能不將罪於縣令大人,印泥用完後,民眾便以田裏的軟泥為泥,按在這畫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