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安嚇得一縮脖子,這小孩膽子也忒大了,不知道這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傅砍頭,揪著小辮子,那就是哢嚓一刀海碗大的一個疤啊。
他看著石宏和傅搏虎故人重逢,交談甚歡,心中卻也動起了心思。
石宏他爹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認識大官,一陣錯愕之後,又想到了最近在兒子身上發聲的一係列時間,聳了聳肩膀,已經習以為常,泰然處之了。
張秀才在一旁轉來轉去,時不時的故意在傅搏虎的麵前“出現”一下,希望傅搏虎能夠想起自己這個“故人”來。隻可惜傅搏虎哪裏還記得他啊?
一旁的修大人看到張秀才賊眉鼠眼,很有些不耐煩,眼睛一瞪,手中那柄黑不溜秋的環首刀猛地一震,嗡的一聲金鳴,張秀才隻覺得一股冷風從自己脖子後麵嗖的一下過去,嚇得他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哈!”
眾人一陣大笑,石宏他爹連忙上前去拉起張秀才,石宏也趕緊幫忙。
張秀才無奈地看著傅搏虎,擠眉弄眼的拱手道:“傅兄不記得張某了?當初傅兄來昌海講經,咱們相談甚歡,兄弟相稱,難道傅兄真的不記得了?”
傅搏虎一陣尷尬,像昌海縣講經這樣的應酬,當年他幾乎每天都有,見過那麼多人,哪裏記得他一個張全安?
不過,如今的傅搏虎畢竟是在官場上打滾過來的,立刻一拱手,哈哈笑道:“原來是張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兩隻眼睛四處亂射,顯然根本沒有想起來這位“張兄”到底是誰。
石宏看著好笑,倒也不說破。
一旁的修大人反倒是衝傅搏虎擠眉弄眼,傅搏虎嗬嗬一笑,問石宏道:“石小弟這柄寶刀可否割愛?我這位修雲宗兄弟可是愛不釋手啊,嗬嗬嗬。你放心,村子裏的兵役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陳之安哪還不上道?趕緊上前:“小兄弟放心,一切有我陳之安,不必傅大人勞心。”
石宏慷慨一笑:“我一直以為自己煉的刀不合格,還沮喪了好久,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沒關係你留著吧,我回去再打幾把。”
修雲宗眼睛一瞪:“這刀你很快就能打造出來?”石宏盤算了一下,實話實說道:“最少也需要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傅搏虎和修雲宗等人目瞪口呆,石宏無奈,兩手一攤:“再快的,我就沒辦法把握質量了。”
修雲宗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已經很快了,快的不可思議……”
就算是每年進貢寶刀的兵器世家,頂級的大師傅打造一柄寶刀,也要看材料、火候等種種因素,成功率還低的可怕,一柄寶刀最少也需要半年時間,石宏隻需要兩個時辰,他自己還覺得慢了……
石宏的計算可和他們不一樣,他當初並不知道自己打造的環首刀這麼值錢,隻是按照普通軍刀來計算。全村四十多名壯年勞力,再加上老一輩的,符合兵役要求的足有六十人。每人十柄,那就需要六百柄。他兩個時辰一柄,還需要一千兩百個時辰,就算是他完全不休息,也需要一百天,三個多月呢。他當然覺得慢了。
那修雲宗滿眼小行星的望著石宏,最後卻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傅搏虎的麵前,咚的一個響頭磕下去:“多謝大人賜刀!不過修某有三名過命的兄弟,若是傅大人能夠賜他們每人一柄寶刀,修某兄弟四人,唯大人馬首是瞻,肝腦塗地、誓死報效!”
傅搏虎哈哈一笑,心中大快。
這修雲宗雖然是跟著他一起出來的,實際上乃是禦前五品護衛,品級上可是一點也不比他傅搏虎低。
而且修雲宗出身大夏軍方的震波將軍府,乃是老震波將軍文繼正當年南征北戰時身邊的一名親隨。
修雲宗雖然一路上保護傅搏虎,實際上他對讀書人一直不怎麼順眼,這一路上沒少給傅搏虎找別扭。不過,傅搏虎畢竟一代大家,不著痕跡之間,幾次讓修雲宗啞口無言,深覺這個讀書人厲害,因此到了昌海縣之後,倒也老老實實,不怎麼跟傅搏虎衝突。在陳之安看來,這修雲宗就是傅搏虎的隨從了,實際上修雲宗對於傅搏虎並不買賬。否則也不會看到了石宏的環首刀,根本不理會傅搏虎,就自作主張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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