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過小年,先跟大家拜個早年,大吉大利!)
石宏冷臉離去,火師焱等人冷漠的掃了百裏氏眾修士一眼,一甩袖子也走了。
堂堂百裏氏族長苦撐強硬,慢慢站了起來。四下裏死靜一片,百裏氏的修士們悲悲戚戚,無論是誰,看到自己的族長被迫跪在一個比自己小了上千歲的後輩麵前哀求,都會異常難過的。
事實上所有的人都明白,百裏橫空那一跪,不僅僅是救了百裏雲德的狗命,還救了整個百裏氏。
百裏濤上前一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大哥,輕輕歎了口氣,對身邊的百裏暖吩咐道:“讓大家都散了,我送你大伯回去。”
百裏暖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提醒百裏濤一下:“濤叔,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麼輕易了結……”
兩人經曆了這麼大的劫難,彼此之間都感覺親近了不少,百裏暖的稱呼都變了。
百裏濤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你叔心裏有數,放心吧。”百裏暖點了點頭,去遣散周圍的修士了,百裏濤則扶著百裏橫空,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了族長的房間。百裏橫空老態盡顯,這場劫難,與其說是百裏雲德的滅頂之災,還不如說是他們父子的滅頂之災。
百裏雲德已經成了行屍走肉,終身受石宏控製,他在仙兵圖誌當中,也要發奮修煉,才不會被其中的凶獸殺死,對於平日裏養尊處優的百裏雲德來說,這種****搏命的生活生不如死。而且石宏肯定不待見他,肯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將他放出來作戰。
——這種情況,他是死是活已經沒有區別,僅僅是給百裏橫空一個心理安慰而已。
百裏濤扶著百裏橫空在房間裏緩緩坐下,看著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痛心劫的大哥,明白現在的確不是商量事情的時候,卻又不能不說。
“大哥……”
百裏橫空轉過頭來,兩隻眼珠子有些木然,百裏濤又喊了一聲,那雙眼珠子轉動了幾下,才有了些生氣:“嗯?”
百裏濤暗自歎了口氣,看他這樣的狀況,也不用什麼隱晦暗示了,還是直說管用:“大哥,石公子雖然不計較了,但是他剛才離開的時候,臉色可是很不好看啊。你看,咱們是不是得表示一下歉意?”
百裏橫空想了一想,有些英雄氣短的點了點頭,頹然道:“你說得對,咱們得罪不起他,他心裏留下了芥蒂,對咱們早晚是個禍患。”
百裏濤心裏又把百裏雲德臭罵了一頓,自己大哥平日裏何等威風,如今卻這樣一副落魄模樣。他卻不知道,此時的百裏雲德,正在跟一頭實力比他高出兩成的凶獸苦鬥,被追的亡命逃竄,心驚膽寒,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心裏後悔無比,自己招惹誰不好,怎麼就鬼迷心竅,惹上了石宏呢?
“你去辦吧,我現在沒什麼分寸……”百裏橫空說著,摘下了自己的儲物玉鐲交給幼弟:“拿著,挑最好的東西吧,隻怕就是咱們最好的,人家也看不上眼啊。”
百裏濤點點頭:“盡人事聽天命吧。”
……
石宏回到自己的船艙,臉色並不好看。左璿飄然從艙壁當中走了下來,體態輕盈,襪不沾塵。
“怎麼了,不高興?”左璿看著他的臉色問道。
石宏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渾身一鬆,舒舒服服的陷在了椅子中:“能高興嗎?我一向下手不容情,那小子罪無可恕。可是讓我不舒服的不是這個,那麼大年紀的一位前輩,當這麼多人的麵跪在我麵前……唉!我以後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定要好生管教,千萬不能像這個百裏雲德!”
左璿點頭道:“那是自然,養不教父之過。他兒子變成這個樣子,百裏橫空自己也有責任。”
石宏腦後腦勺靠在椅子背上,仰望著天頂:“我在九州長大,在那裏修成元神都十分不易,可想而知資源何等匱乏,但是那樣的環境之中出來的修士,戰力比天宮修士高得多。”
左璿讚同道:“磨練利於成長,不過也有窮兒富女一說……”
兩人說著說著,左璿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紅:自己這是幹什麼?怎麼都跟他討論起孩子的教育問題了?兩人之間的事情還八字沒一撇呢,現在就討論這個,是不是太早了?不過貌似兩人在這方麵倒是不謀而合啊……
石宏無意之中一瞥眼,恰好看到左璿麵如晚霞,嬌羞弱怯,好生一副嬌美容顏,不由得心中一動,卻又是一陣惡寒:自己這是怎麼了,老石家還等著自己傳宗接代呢。呸,就算不等著自己傳宗接代,自己也不能那樣啊!
忽然有人朝著這個船艙走了過來,恰好解了兩人的尷尬,左璿一轉身,白衣飄飄融進了艙壁不見。石宏整了整衣衫,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真是昏了頭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百裏濤在外麵客氣問道:“石公子,歇息了嗎?”
石宏打開門,百裏濤滿臉帶笑:“石公子,打擾了。”石宏淡笑點頭。將他迎了進去:“百裏前輩客氣了。”
百裏氏出了百裏雲德這樣一個逆子,惡了石宏,百裏濤也不好腆著臉在石宏這裏多坐,說些個不疼不癢的話。是以百裏濤開門見山道:“這事情是我們對不住公子,公子心中不痛快我們也知道。不知公子可有什麼要求?”
“要求?”石宏有些意外,但這一句反問,到了百裏濤的耳中,便好似有些譏諷的意味,可是任他百裏濤在天宮之中地位何等尊貴,此時卻不敢在石宏麵前露出一絲不滿,反而是陪著笑道:“我們也知道,百裏氏這些家底,不如您的法眼,隻是我們心中實在過意不去,請公子給我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