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詞完畢,就是赫連非瑜本人心潮也澎湃了起來,尤其後麵那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與畫中交頸的鳳凰無比相稱。
所有的人的心思都改變了,不再是之前看覺得平淡的心情了,字體正麵寫,卻是需要如此反過來看,配合著那畫,幾乎是完美到了極點。無論是手法還是手藝,都讓人有了無可比擬的挑剔。
喬靈兒原本隻是說讓宗政熠畫一幅能夠前後位麵都看得清楚的畫,畫中能夠透露出憂傷中的快樂是最好,並沒有限製他畫什麼,隻讓他空處了一塊地方給她。一般人都會用正常的手法作畫,但是她會選擇不一樣的手法,如此才能夠更為突出不是麼?
宗政熠看著那瀟灑的字體,不由失笑了,原來她一早就有這個心思了,那般的字體,即使是他,也要寫一個“服”字!
如此佳人,叫他怎能不愛?
當殿上的燈燭再次被掌上之後,鸞鳳圖失去了原有的光華,而這種圖也絕對隻有真正的畫著才能夠繪製出來。
一個字形容:絕!
除了喬靈兒和宗政熠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沉靜在那份驚駭之中,沒有運用什麼特殊的手法,但是卻將特殊發揮到了極致,讓人心馳神往。尤以鸞鳳那憂傷卻又顯得快樂的淚水最為動人,很淺很淺,但是卻被完美無缺的表現了出來。
到底,宗政熠是人是神,竟然能夠繪製出那樣一副絕世畫作。而喬靈兒這看起來嬌弱的女子,又是如何題出那飽含了情意並且反效果的字體?
才子佳人,絕配!
宗政熠下意識的握緊了喬靈兒的手,心中充斥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徘徊不曾散去,縈繞在心頭,激動卻又不知該用何種話語表示。
喬靈兒望著滿眼愛意的男人,對他微微一笑,用眼神告訴他,那是她對他的愛。
所有的人都沒有出聲,仿佛還沉浸在那看到的一幕之中,今日這麼一看,所有的人的心都不會平靜下來,包括赫連非瑜,包括芮天傲。
他太過天真了,也著實小看了宗政熠和喬靈兒這兩個人。
不需要討論,在過程中他們也沒有說話,偶爾說的話也隻是累不累這類的話。芮天傲將他們兩個人一直都看在了眼中,除了在一開始那一句悄悄話之後,其他什麼都沒有了。但是書畫卻是如此的貼切,將愛情演繹的那般淋漓盡致!
沒有人去過問為何那鸞鳳以及字體上會有密密麻麻的點,能夠讓光芒透露出來,這是他們的技巧,不足為外人道也。
良久,芮天傲開了口:“丞相與夫人果然才華橫溢,今日真讓在下大開眼界,萬分佩服!”
“讓芮特使見笑了。”宗政熠和煦的道,溫文爾雅。
眾人對宗政熠的印象又更深了一些,以前外族的人都聽說過了他,但是都不知道他的才華究竟如何,而今日確實是讓他們大開眼界了。尤其還有喬靈兒這位丞相夫人,她的淡定,超然脫俗,如仙子一般,桀驁,魅惑。
除了從震驚中過來的一群人,還有一個人是微微的笑著,手中把玩著金樽,眼神深邃,無法讓人看出他在想什麼。
武帝在心底也衡量了一下,這才揮袖子道:“芮特使,如何?朕的愛卿的畫作可否讓你滿意?”
無需讓眾人判斷,芮天傲也有自知之明,抱拳道:“願賭服輸!三十年內,我夷族絕對不擾南武國邊境分毫。”天下人在這裏,他不得不妥協,即使心中有萬分的不甘。
“好,芮特使果然快人快語。”武帝自然知道芮天傲是芮平的兒子,他的話甚至比芮平更具威懾力,也不需要多問什麼或者做什麼保證。“芮特使,坐,宴席可再次開始。”
芮天傲抱了抱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隻是在掃向喬靈兒和宗政熠的那眼中,多出了不易察覺的殺意。
喬靈兒心情倒是不錯,問小太監將畫給拿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身邊,她決定要帶回去,表框起來才行,這麼珍貴的東西,若是落到了這些人手中,絕對是浪費。
至於那一副“合家歡樂”的圖,則是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去,雖然也是一幅絕世之作,但是人的審美總是更看重驚豔而又特殊的,自然將那不及的給扔到一邊去了。
“靈兒,你想要我可以每天都給你畫。”宗政熠看著她那麼寶貝那幅畫的樣子不由道,心中也是甜甜的。
“幹嘛要天天畫,這一副就好了,我想要的時候你再給我畫好了。”喬靈兒小臉紅撲撲的,看到那畫的原身時,不得不說,她的心也動的激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