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這條禁令影響的,就是小桃。她雖然從鄰居小廝那裏打聽到了當日的情形,但後續也很重要,她心裏怎麼不好奇?但事關重大,二嫫又看緊了她,連找香兒都不能,隻好留在屋裏,一邊做活,一邊自顧自地YY。
柳西西知道其中細節,已是幾天後了,還是劉婆子上門來給幾件冬衣作最後修改時跟小桃閑聊,她才知道的。她沒有為這位穿越同伴可惜,隻覺得他太不小心,可能隻是一個不懂事的大孩子,在起點看了幾本穿越YY種馬書,就以為是世間真理,一來到這個時代,也不弄清楚情況,就照著YY書的做法來,起先隻是鬧笑話還罷了,後來生搬硬套書中的情節,居然弄出人命來了,雖然不知以後會怎麼樣,但想必他也受了教訓了吧?
不管古代還是現代,女人都不是會乖乖讚成三妻四妾的,先別說自家老娘不聲不響就幹掉了一個小妾,那玉珠已經有了正經姻緣,怎麼可能會願意嫁一個小屁孩做小?可見,盡信YY種馬書,會害死人的啊!
第二天一大早,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晴天。陽光灑在地麵上,照得人人身上心上都暖和起來了。過了晌午,佟氏命人抱了兒子女兒到前院,好好享受一下初冬的暖陽。端哥兒聽見門外孩子們的嘻鬧聲,心就有點癢,但他剛病愈不久,佟氏怎麼肯讓他出門胡鬧?他隻好乖乖待在母親身邊。因見妹妹在乳母懷裏,陽光曬得小臉粉紅粉紅的,眼睛眯眯,分外可愛,便鬧著要抱妹妹。
二嫫被他纏到怕了,見佟氏笑眯眯地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將小妞妞輕輕放到他手上,叮囑道:“千萬抱穩了,摔著了可不是玩的。”端哥兒抱著妹妹,心滿意足,一個勁兒地點頭。他雖然過年才滿六歲,但力氣不小,把小妹抱得穩穩當當地,在院子裏來回走動,唬得二嫫跟在後頭,看得死緊。
柳西西雖有些怕他小孩兒未必抱得穩自己,但抬頭見到他一臉堅毅,又抱得自己穩穩當當地,心也柔軟起來。看著他粉嘟嘟的小臉,分外覺得可愛,忍不住咧開嘴,伸出手去摸他的臉。
端哥兒哪裏想到“妹妹”是在吃自己豆腐?隻當是她在親近自己,喜得見牙不見眼,特特抱到母親麵前顯擺,佟氏也開心不已,捏了他的臉幾把,端哥兒不依,抱著妹妹跑遠了,惹得母親大笑,眾人也跟著笑起來。
這一家大小正和樂融融時,街上傳來一陣馬蹄聲,伴隨著整齊的步伐,似乎是哪裏來的兵馬。眾人都在奇怪,佟氏沉吟片刻,就命一個辦事老到的家人,也是二嫫的丈夫長福,到街上打聽是怎麼回事。不一會兒,長福就來回話,原來是鄭親王親自上富查家去了。佟氏讓他再去打聽,又吩咐二嫫和小梅看好兒子女兒,不要曬得太久,說罷就回屋裏去了。
端哥兒沒了母親管束,更高興了,抱著妹妹去看樹、看花,最後甚至來到大門口,抱著妹妹指著街上的行人瞧。有幾個往日與他要好的孩子經過,招呼他一起去富家門口看大馬,他十分想去,但二嫫拉緊了他,他又抱著妹妹,十分猶豫。那幾個孩子見他這樣,就一哄走了。
端哥兒見朋友都走了,心裏更是癢得不行。隻聽見不遠處的富家大門吱呀一聲的開了,走出兩個穿著華貴的人來。街上有不少人圍著看熱鬧,還有幾個孩童想偷偷上前摸一摸那明顯跟常見的馬匹大不相同的高頭大馬。端哥兒小孩子心性,哪裏忍得住?趁二嫫也在探頭探腦地瞧,手上鬆了,就趁機跑到街上去。二嫫連忙跟在後頭。
出來的兩個人,為首的是個麵相威嚴、臉色卻有些發青的青年,看著約摸三十歲上下,另一個是麵色鐵青的中年男子。他們頭也不回地走到馬跟前騎上去。後麵幾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捆著一個少年出門來,要往街上停的一輛馬車上拖。
那正是富查的小兒子,他不停地掙紮,嘴裏叫罵不已。富查跟著出了門,閉著嘴,臉色也是一片鐵青。他母親和妻子在後麵哭哭啼啼,老人家幾乎要搶上去拉小孫子,卻被媳婦扯住,於是大罵:“難道他不是你的骨肉,你就這樣狠心?”她兒媳哭著道:“媳婦如何不心疼,隻是那不是我的孩兒,而是趕走孩兒魂魄、占了他身體的惡鬼,若是容他作惡下去,我可憐的孩兒又如何能超升?早早舍了他,也好讓我的骨肉早日解脫。”說罷哭得更狠了,幾乎站不住。那老人也悲從心來,婆媳倆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