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寒望著底下哭得傷心欲絕俏麗女子,隻覺得諷刺無比。何必做出這種姿態呢,她不是急著擺脫自己嗎?自己是文學和經濟的雙碩士,畢業後留在學校任教,也算是春風得意。本想著趕緊和青梅竹馬的女友結婚,卻被告知她已另有所愛,那人還是他的好友。若平時遇到這種很狗血的故事,他頂多會笑笑說“真戲劇化啊”,可當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心有多痛。那一瞬間仿佛腦袋被清空了,隻剩下茫然。“我是如此愛你嗬。”林墨寒苦笑著自語,轉身出了咖啡廳,跌跌撞撞地走著,然後,他看到了一道白光,身邊響起雜亂而刺耳的尖叫。他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無比輕盈,仿佛一片羽毛般在空中飄蕩,等他反應過來便看到剛分手的女友抱著自己的屍體哭,一瞬間他明白自己已經死了。傷心之餘也覺得好笑,他是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這麼清晰地以魂魄的姿態打量自己的身體,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鬼啊!哎,若是自己能把這一重大發現告訴世人,也算解決了千百年來人們爭論的問題,可惜啊!
可是為什麼沒有黑白無常呢,自己又該到何處去?他渾渾噩噩的在空間裏飄蕩,碰不到任何物體,也不能和任何人交流,看著父母和妹妹傷心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好在漸漸地他看見父母和妹妹終於走出了陰影,才終於放心離開。禦風而行是件快樂的事情,可相比於寂寞,那快樂便微不足道了。他雖然學曆高卻不迂腐呆板,最愛玩不過,這樣眼看著別人的熱鬧卻無法參與實在是痛苦。不知遊蕩了多久,他覺得自己越來越輕盈,也許快要消散了吧,他想原來死後的人雖然會變成鬼,可卻沒有鬼府可去啊,那還不如直接消失呢,起碼不用忍受那麼久的寂寞。
“咦,這怎麼有個鬼魂啊,他怎麼沒被帶到地府報到啊。”一個聲音在林墨寒的耳邊響起。
“地府?”林墨寒想問,可惜他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就聽那人慘叫了一聲:“慘了,怎麼會這樣,這人明明不該死!”
林墨寒若有實體,臉色一定是黑的,沒等他再反應就聽那人有說:“老兄,你可別跟閻王說,聽說你生前喜歡讀紅樓夢,我送你個禮物,你就放了我吧。”
看著驟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白衣男孩,林墨寒嘴角抽搐,那高高尖尖的白帽子昭示了男孩的身份……白無常。不過從沒聽說過白無常這麼的,呃,可愛,真是個十足的小正太啊,而且這造型也夠與時俱進的,除了標誌造型白帽子,男孩身上卻是件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白西服,這樣的搭配是怎樣的悲催啊。
“小鬼。”一開口林墨寒發現自己能說話了,看了這男孩有些門道,“你是白無常嗎?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白無常搔搔耳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羞澀道:“大哥哥,對不起啊,是我工作失誤,勾錯了魂,不過……”他急切地仰起臉,眼噙淚水,欲落不落,道,“我會補償你的,你別告發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