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弟,你看看這兩份奏折。”皇宮內,水沐拿著兩份直隸送來的奏折給水溶看。

水溶接過來一番,神色大變,這兩份奏折分別時直隸總督文琰和直隸布政司參政林墨涵寫的,而墨涵寫得是密折。文琰的折子上告林墨涵自到直隸後瀆職貪汙、越權亂法,而墨涵的密折上則說文琰以及其幕僚與不明人士秘密來往,生出異心。

這文琰乃是後宮還比較得寵的容妃文氏的親哥哥,自水沐為皇子時文琰便已經投靠了水沐,可以算的上是水沐的嫡係,他在地方上任總兵時,並曾成功鎮壓過幾次陝甘地區流民暴亂,因此水沐上台後便將他派到了直隸為一方大員。而墨涵是身為士林清流的林海的兒子,也可以說是水沐的親信,這兩個人對上實在是出乎水沐的意料。從情理上來說,水沐對這兩個人的信任是相同的。文琰文武兼備,又是皇親,怎麼可能謀反,墨涵則幾乎是水沐看著長大的,人品德行也都信得過,也不可能做出貪汙的事情來。

“朕才登基一年,嗬,想不到朕的親信都開始內亂了。”水沐有些灰心地感歎道。

“皇上,或許這事情有隱情也說不定。”水溶安慰道,從心底來講他自然是更相信林墨涵,但這話卻不能和皇上說。

“澤之一直追隨與我,他親妹妹又在後宮為妃,若說他謀反,朕一百個不相信。還記得那時候朕還是一個普通皇子,有一次奉皇父之命在陝甘剿匪,若不是他替朕擋住了流矢,朕哪還有今天。”水沐揉著眉心沉浸在往事之中。

水溶皺皺眉頭:“但林墨涵的品行臣想皇上也是深知的。”

“是啊,靖安也是盡忠職守的人,兩封折子幾乎前後腳到的,這事情還真是棘手。”

水溶思忖了一會道:“皇上,臣請命去直隸暗訪一下,這事情究竟如何光憑兩個人說也不可信,或許其中有誤會呢。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喜歡辯解的人,共事時產生誤會也有可能。”

水沐看了水溶一會,道:“也罷,朕先將這兩個折子留中不發,你悄悄去看一看,嗯,讓泓兒也去吧,那孩子雖然年紀小,可朕看他也踏不下心學習,就讓他出去曆練曆練吧。”

“臣領旨。”水溶出了皇宮,微微覺得寒心,水沐之所以讓水泓前往,說是曆練,未嚐沒有監督的意思。罷了,誰讓自己和林家關係太過親密呢。水沐雖然平時尊林海一聲叔叔,和墨涵稱兄道弟,但一到政事上警覺性一絲兒不差,真是個合格的帝王呢,他這樣不嫌累嗎,水溶有些惡意地想著。

“黛兒,我這幾天要悄悄出京去保定一趟,黛兒有沒有什麼要讓我捎的。”林府,水溶笑眯眯和黛玉說道。

黛玉外頭道:“嗯,倒是沒什麼。不過哥哥不是在保定呢嗎,我這些日子做了幾件冬衫給哥哥,正想著帶過去,不如溶哥哥幫我帶去吧。”

水溶點頭,不禁有些吃味,失落歎息:“冬衫啊,黛兒好勤快呢,隻是也別做太多活計,容易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