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打量著水溶眼裏的神采,掩嘴笑道:“溶哥哥你確定自己不是在幸災樂禍。”
水溶咳了一聲:“本王可是忠君愛國的好臣子,用林大哥的話說對皇上那可是‘一顆紅心向太陽’。”
黛玉撲哧一笑,然後疑惑道:“對了,忠順王不是守孝呢嗎?”
“自然,但是他那一黨人也不少,再加上皇上新政惹得許多官員投靠了他,他幕後行事倒更便宜了呢。如今的朝堂,嘿,那才是一鍋開水呢,遲早得將鍋弄漏了。皇上最近火大,林叔叔稱病倒是正合時宜,不然弄不好惹得一身腥。”
黛玉心一緊:“爹爹病了?”
“唔,這兩天天冷染了些風寒,不過今兒已經好多了。”
黛玉自責地低下頭,羽睫忽閃,眼裏已經蓄了晶瑩淚珠:“都是我不好,害爹爹生病了。”
“傻丫頭,你沒事林叔叔自然就好了。”
黛玉一聽父親病了,什麼心思都沒了,快馬加鞭趕回林府,林海已經迫不及待在二門處了,黛玉一見林海清臒的身影,眼底又熱又酸,小跑著撲到林海懷裏,聲音裏已經戴上了哽咽之音:“爹爹,玉兒回來了。”
林海撫摸著女兒烏黑的秀發,雙目也轉起了淚珠:“你這個不省心的丫頭!”
黛玉的頭貪戀蹭了蹭林海的手,抬起頭來卡妙你這林海略顯蒼白的臉色擔憂道:“爹爹身子好些了嗎,吃得什麼藥,要不要緊?”
林海瞋了水溶一眼,笑著挽著女兒的手臂進屋道:“溶兒可真是多嘴,爹爹哪有什麼毛病,略打了兩個噴嚏罷了,你這一回來,我就是有多大的病也一下子就好啦。”
黛玉搭了下林海的脈搏,覺得甚是強勁,雖不懂也知道並無大問題,才舒口氣道:“爹爹可不能輕忽了,哥哥說平日裏傷風之類的最需要忌諱的。”
林海仔細看著黛玉發覺黛玉並無異狀才徹底放下信賴,問起黛玉近日的情況,待聽得此次的事情是水沐弄出來的,林海氣得怒發衝冠,猛地一拍桌子:“皇上真是欺人太甚!”說完也覺得心灰,他一輩子忠於皇室,父親甚至為救太上皇而死,不想臨了皇上竟幹出這事情,將林家置於何地,因此歎道:“哎,看來我真老了,竟是讓皇上當成可有可無的人了,不然怎麼會這麼輕巧地做出這樣的事情。”
水溶偷笑,臉上一本正經安慰道:“林叔叔多慮了,您是股肱之臣,皇上怎麼能不重視呢?”
林海冷笑一聲:“什麼股肱之臣,也不過是他眼裏的奴才吧,隻可惜我這個奴才也是有些氣性的。”
“爹爹。”黛玉不安地看著林海,生怕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林海笑笑:“你爹爹我可不是自虐的人,放心,沒事。隻是,哼,太上皇和你水伯伯都逍遙去了,憑什麼我還在內閣裏累死累活給他謀劃,爹爹老了,也想享受享受天倫之樂了。”
次日,林海便上折子說自己進來年老體弱,不堪大用,乞歸田園頤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