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賈府被人傳惹上了詛咒,哪還會有人上門。”

這時候外麵傳來丫頭小子吵架的聲音,小子道“小爺要你是看的起你,你裝什麼清高,那時候還不是為了做姨娘爬上了寶二爺的床?現在二爺沒用了,你既然不要他了,跟著我有什麼不好。”丫頭則道:“那又怎樣,姑奶奶就是看不上你。我就是去大街上找叫花子也不找你。”“哈哈,你還想去大街上,你走得出去嗎?”

寶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王爺見笑了。外麵那倆是我的丫頭和小廝,到現在我才知道曾經自己有多可笑。享受著富貴卻一直做出鄙視的樣子,還天天說什麼女兒是水做的之類的瘋話,其實人人都是複雜的,我見過那些美好的女孩子其實不過是將最好一麵露出來,其實誰心裏每個黑暗地地方呢。以前他們都圍著我轉,現在連看都不願看你我一眼呢。”

“你果然是長大了。”

“隻可惜沒機會了。我想我們家根本不是鬧鬼,而是惹來人複仇了,隻是不知道是誰。也不知何時輪到我。還好四妹妹掏出去了,總算賈家害留了一點血脈。”寶玉似是很久沒和人交流過了,因此對這水溶不知不覺說了許多。

“你四妹妹我見過一回,她已經出家了。”

“哎,也好,她一直是個看得清的,比我們都強。王爺不知道那時母親說要個至親的人出家化解災劫,本來定的是我三妹妹,可是她不願意,她以為災難很快就會過去,心裏放不下青雲之誌,最後四妹妹主動求去的。現在三妹妹後悔不迭呢,已經有些魔怔了。”

水溶對賈府三春並不怎麼了解,聽了後也隻感歎命運安排。

出了賈府,水溶回望破敗的賈府,心裏暗暗歎息,好好一個百年望族,就這麼毀在不肖子孫手裏,也不知道妙玉會不會罷手。那個寶玉,他現在已經有些不忍了。

“王爺留步。”水溶沒走幾步忽然聽有人叫他。忙回頭看見是個帶發修行的尼姑,仔細辨認了一下驚道:“靈玉姐姐。”

水靈玉淡漠一聲:“貧尼法號妙玉。”

水溶無奈,知妙玉最是孤拐脾氣:“妙玉師傅有什麼事情。”

“我要離開了。”

什麼?水溶一怔。

見水溶怔忡地看著自己,妙玉難得的嘴角微微挑了一下:“報仇這麼久,從賈府也算看盡了人間百態,忽然覺得自己在這麼堅持有些可笑。我其實沒想過單單一個鬧鬼的把戲就將他們弄成這副模樣,原先我本來還有好多後續的招數呢,這家人還真是丟臉。父親就敗在這樣的人家手中,我都覺得可笑,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既然如此就讓上天來幫我複仇吧。我敢肯定賈府已經沒有未來了。即使我走了,他們依然會生活在鬼影重重之中,而我真的厭倦了。”

“那你回宮去吧,宮裏西三所,皇上一直給你準備著屋子呢。”

妙玉抬頭看著緩緩下沉的夕陽,搖頭道:“不,我不想去了。吞噬了我父母生命的也有那皇宮一份,我不恨卻還有怨。何況,我說過我已經厭倦了,不單是厭倦了複仇,也厭倦了人世。我會回蘇州去,在父親捐建的寺廟裏做一個真正的出家人,了此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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