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孫逸仙去買香的時候,李飛洋就對孫逸仙今天出門的目的有了猜測,現在看到這座墓碑,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因為那座墓碑上刻著施詩的名字。
孫逸仙什麼話也沒有說,點著三炷香在施詩的墓碑前跪拜,接著又從懷裏拿出一個酒壺在地上撒了些酒,然後自己才大大的喝了一口。
“原來……她愛喝酒。”李飛洋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施詩,隻好走到孫逸仙的身邊用一個“她”字來代替。
孫逸仙輕輕點了點頭:“小詩的酒量不好,但她喜歡小酌兩杯,我每次都陪她喝這種酒,所以每年的今天都會帶酒來看她。”
“原來今天是她的忌日,我可以上柱香嗎?”李飛洋向孫逸仙問道。
孫逸仙將香遞給李飛洋道:“每年都隻有我來這裏看她,今天難得多來了一個人,你就上吧。”
李飛洋接過香,點燃後給施詩拜了拜,然後又退到了孫逸仙的身邊,而這時孫逸仙忽然又將手中的酒壺遞給了李飛洋:“喝點吧。”
李飛洋愣了一下,接著接過酒壺喝了一大口道:“酒不烈,但確實是好酒。”
就這樣,李飛洋與孫逸仙兩人在施詩的墓碑前你一口我一口,一邊喝著酒一邊聊了起來。
“為什麼每年的忌日都隻有孫家主一個人來看她呢?”李飛洋喝了口酒好奇地向孫逸仙問道。
孫逸仙看著施詩的墓碑道:“小詩的家人在另一處給她立了碑,但是……二十年前小詩就是在這裏跳崖的,所以我每年都會來到這裏,一是看望小詩,二是為我犯下的那不可原諒的錯誤而懺悔。”
“那……葉追草呢?”李飛洋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孫逸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二十年來葉追草應該從未來過,他大概是覺得沒有臉來見小詩吧。”
李飛洋看著孫逸仙這位傳奇家主一臉惆悵的樣子,不禁說道:“其實二十年前的事也不能說都是你和葉追草的錯,畢竟那樣的後果是誰都無法預料的,她應該是真的太在乎你們兩個了,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不,都是我的錯。”孫逸仙歎了口氣道,“小詩當年那樣拚命讓我和葉追草停手,可是我們卻都不聽,隻知道相互廝殺,才導致小詩不得不用跳崖的方式阻止我和葉追草。直到現在,我仍然時常會在夢中看見小詩那絕望、心痛而又掙紮的樣子,是我害死了她。”
孫逸仙的癡情讓李飛洋也有些動容,於是他又說道:“如果她當年沒有那樣阻止你和葉追草,那你和葉追草之間或許也已經有一個人不在這個世界了。而不管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你還是葉追草,想必她也不會和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人在一起,她會背負著痛苦與悔恨活著,那樣她也會非常痛苦。”
李飛洋說的很有道理,或者應該說他才是充分理解了施詩當年做下跳崖這個決定時內心的真實想法,這讓孫逸仙也不禁深深看了李飛洋一眼,無比悔恨道:“是我,都是我,小詩她是為了保護我才跳崖的。其實我根本就不是葉追草的對手,如果小詩沒有那麼做,我最後一定會死在葉追草的手上,小詩正是知道這一點才選擇了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