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掩飾內心的窘迫,優雅的離開。這是她的作風,永遠保持那份獨有的風度。這一切都無關風與月,僅僅隻因她早已習慣了那樣的自己。

忽然,龍斂辰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微熱的氣息撩的她渾身一陣輕輕的痙攣,或許是之前神遊的太投入,她沒有捕捉到那聲音中的重點。

他剛才說了什麼?鳳朝華擰了擰眉,不打算要求他重複。

原本以為得不到她的回答,龍斂辰會自覺的重複一遍問題,可當腰間多出一雙大手時,鳳朝華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對於周身那突如其來的溫暖,鳳朝華非常不習慣,於是出聲打破尷尬,“床很大。”

龍斂辰沒有搭話。

鳳朝華懊惱的抿了抿嘴唇,再接再厲,“有點擁擠。”

龍斂辰依然沒有出聲,嘴角的弧度卻越拉越大了。

低歎一聲,鳳朝華有些挫敗的說道,“臣妾不排斥與您同床而睡,可這麼大的床,沒必這麼節約地方,委屈了自己。”她真的不想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可某人非常之不君子的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讓她不得不捅破這層紙。

“你。”

“什麼?”鳳朝華不解。

“省去尊稱。”

“臣妾不敢。”

龍斂辰輕笑,道,“你連放個茶壺在窗子邊沿讓我撞都敢,還有什麼不敢的。”

“那隻是一個意外。”對於之前隨性而為的傑作,鳳朝華矢口否認。

“你不覺得兩個人睡比較舒服嗎?”

“不覺得。”

“可……”驀地,龍斂辰輕抽一口冷氣,吃痛的蹙起眉頭,深吸一口氣,半晌,平靜的說道,“我也不覺得。”語罷,輕輕掀開被子,起身,穿鞋,隨手拿起床架上的披風披上,然後快速向房門走去。

“別忘了歸還。”那件白狐披風來之不易,她暫時不打算送人。

門前,龍斂辰頓了頓腳步,沒有回答。關上門,揚長而去。

房內,鳳朝華反手掖了掖被子,縮起脖子,嘴唇有些泛白。或許是他掀被子的時候讓冷風進入了被子裏,在他的胸膛離開的那一刻,難得的一點溫暖隨之而去。那一瞬,她覺得涼透了。像由火爐進入了冰窖一般,四周冰冷的空氣讓她不由隱隱發瑟。

翻個身,鳳朝華定定的凝視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許久,低聲喃呢,“這算共同點嗎?”

遇到這樣的突然襲擊,若是換了別人,定會狼狽不堪吧。可他沒有,一如她不會將自己置於那種境況當中一樣,他選擇了平靜的帶著那份讓她欣賞的風度離開。

或許別人無法體會其中的難能可貴,但她知道。在如此境地,要維持那份風度,需要的不僅僅隻是定力。

想著想著,鳳朝華的目光變得恍惚,心底隱約泛著絲絲心疼,漸漸的,關上眼簾,沉睡。

夜幕中,龍斂辰雙手護住肩頭的白狐披風,將輕功發揮到極致,如夜鷹般飛馳。

很快,龍斂辰來到龍曉芸的寢宮。

“叩叩——”

“誰啊?”龍曉芸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起身開門。可門一打開便徹底清醒了,隨意全無,驚道,“三哥,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