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永祿強行將牛彩樺從村祠堂帶走之後,這件事情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顧永福等人向牛昶再三道過謝之後便就離開了村祠堂。
幾人回到家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家中竟然有客人在。
一向不喜歡出門也不喜歡與外人接觸的顧冬花此刻正略顯局促地與一名青年隔著一張桌子坐在堂屋裏。
金氏在看清青年的臉後立刻就熱情地迎了上去,道:“嘎子,你怎麼過來了?”
——這位突然到訪的客人正是不久前因為救了顧小娣而成為顧小娣一家的救命恩人的趙嘎子。
趙嘎子已經在看到回來的幾人後立刻就從椅子上起了身,表情看上去也同樣顯得有幾分局促,麵對金氏熱情的招呼也是愣了須臾才開口答話:“事情是這樣的,這幾****在鄰村幫人幹活兒,恰巧碰到了顧小娣的二姐,她向我打聽顧小娣前段時間落水的事情,我就如實同她說了,但她仍舊有些放心不下,便托我帶些話來問問顧小娣現在身體如何了,要緊不要緊。”
微微頓了頓,趙嘎子笑了一下,又繼續道:“本來我昨天就應該過來的,隻是昨晚我回來的時候有些太晚了,所以便沒有過來打擾。”
雖然趙嘎子隻是簡單地交代了幾句,但顧小娣想也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概是顧夏花聽說了她投水自盡的事情所以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但大概也是念在那一日見麵的時候她所說的那一番話表達出了她對生活的向往以及對毀容退婚一事的不在意,所以顧夏花才沒有像那次聽人說她毀了容的時候那般憂心忡忡地什麼都不管不顧地便回家裏來探望她,而隻是托趙嘎子帶來了關切的話。
尋思至此,顧小娣不由微微一笑,對趙嘎子道:“肯定是我二姐擔心我了吧?我知道,外麵有一些不實的傳言,把我那一日意外落水的事情說成是一時想不開的投水自盡。但傳言隻是傳言,都隻是一些不實的內容,那一日的事情完完全全隻是一個意外。麻煩你再見到我二姐的時候就告訴她,落水完全隻是一個意外,我並沒有要輕生的念頭,身體現在也沒事了。順便再轉告一句,就說我那一日所說的話都是真心的,現在的我隻想好好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別人的傳言都隻是傳言,讓二姐她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趙嘎子對顧小娣點點頭,而後又對顧永福和金氏道,“顧大叔、顧大嬸我還要趕著去鄰村幹活兒,那我就先走了。”
“傳話的事情就麻煩你了,一定要告訴她不用擔心小娣、也不用擔心家裏,我們都很好。”金氏交代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把話帶到。”言罷,趙嘎子就抬腳離開了。
但在離開之前,趙嘎子似乎顯得有些刻意地又轉過頭去望了身後的顧冬花一眼,顧冬花在察覺到趙嘎子的目光後有些臉紅地微低了頭。
顧小娣有些詫異地在趙嘎子和顧冬花兩人之間打量了幾眼,但隨即又暗自好笑起來,笑自己太過敏感了。
不過……
想想趙嘎子,再想想顧冬花,顧小娣倒是覺得如果他們二人真的能夠對彼此有好感,也可以稱得上是一件好事。